起來,不過的確如同老鬼所言,漸漸的生出了霧氣。
遮天蔽日的大樹,讓腳下之地,變得潮溼起來,厚厚的落葉覆蓋在地上,走起來發出了怪異的聲音,不時的,還有一隻受驚的小動物,猛躥出去。
隔得遠遠地,隱約能夠聽到山獸的咆哮聲。
老鬼停下了腳步,翻身下了馬,他將馬拴在了一旁的大樹上,又將馬上馱著的一把小鏟子,然後一卷粗壯的麻繩取了下來,掛在了身上。
“再往前便是五平山手掌的地方了。咱們把馬拴在這裡,然後仔細的尋一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那圖殘缺了一半,只能瞧出是在這山上,至於具體在哪一處,卻是毫無頭緒。”
“越往指尖去的地方,霧氣便越濃。咱們儘量不要分開了去。”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紅繩來,在來路的兩根樹根處,繫了起來。
那紅繩之上,掛了一個銅鈴鐺,若是有人不小心絆到了,鈴鐺便會作響。
段怡點了點頭,拴好了馬,“老鬼從前都是在地上看,不如咱們這回先從上頭往下看。”
她說著,一把攬住了老鬼的胳膊,腳輕點地,領著他便飛上了樹。
老鬼猝不及防,驚撥出聲,嚇跑了幾隻鳥兒,他一屁股坐在了樹枝上,抱住了樹幹,嚇出了一聲冷汗,“老夫年紀大了,你下回提前吱一聲。”
段怡點了點頭,“吱!你不是盜墓的麼?這都怕?”
老鬼嘴唇顫了顫,“你也說我是盜墓的。那墓都在地底下,我何曾上過天?”
此時崔子更同蘇筠已經跟著一躍上了旁邊的大樹。
段怡朝下一看,卻是愣住了。
這五平山從上往下看,簡直就雲端之中生出了一個大手印,從他們所在的地方朝前看去,五個巨大的手指朝前延伸而去。
這個平,何止只是地勢平坦?它的地面光溜溜的,一株草木也沒有,竟是個不毛之地。
時也命也
老鬼驚魂大定,一隻手抱著大樹,一隻手朝前指去,“你們看到那五平山上的亂石了麼?這便是我適才說的,那個武林門派搬運上來的。宗門沒有建成,這些東西就留下了。”
“原本還有一些木頭,早些年有山民家中需要房梁,便給抬下山去了。剩下的一些,風吹日曬的爛掉了,春雨過後還能生出蘑菇來。”
段怡聽著,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背。
難怪關老爺子當年問關仲丘,需不需族中幫手,給他運送一些木材石料。他卻說不用,只是改建。這個地方的的確確是什麼都有了。
她想著,腦子突然靈光一閃,“那你可記得,那門派是何時的事情?宗門的頭領,又叫什麼名字?”
“那哪個還記得?我也是聽人說的。三娘若是想知曉,不如去問顧使公,當初是他帶人來剿的。”老鬼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未瞧出什麼異樣,卻是搖了搖頭。
“三娘,咱們下去吧,我勘著風水,用鏟子使一使。不過看了全域性,我更加覺得,這地方不應該有墓葬才對,除非下葬之人想著日後絕戶,子孫後代都不得不好死。”
段怡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稍等一下,你們覺得,那些亂石,看上去像不像是手背?”段怡說著,抬手比劃了一下,“你們看,這是一隻左手。那五堆亂石,像是手背上的五個旋渦。”
“再往前去,在通往五個手指頭的路上,又各自都有碎石,像是手指的關節。”
眾人聽她這麼一說,都紛紛看起自己的手來。
蘇筠一瞧,驚撥出聲,“先前看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段三你這麼一說,我便看出來了,還真是一個手掌呢!之前老鬼總是說,像是天神按了一個手印。我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