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院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段怡瞧著,對著自己的腦袋就是一巴掌,“好傢伙!有牆翻,我作甚有走大門?”
她想著,縱身一躍,隨著崔子更的腳步,飛了出去。
口哨一吹,馬兒便飛奔了過來,她腳不沾地,直接飛上了馬背,提著槍朝著城門口飛奔而去。
隔得遠遠地,蘇筠便趴在城樓上,對著她使勁的揮著手兒。
段怡瞧著,揚了揚手中的槍,跳下馬來。
比起白日稀疏的守城軍,如今這城門口,幾乎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火把照得夜如白晝。
蘇筠穿著一身甲衣,抱著銀袍迎了上來,“段三,你的戰袍。那個楚敖敘的事情,也辦妥當了,老賈正把他訓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呢。”
段怡彎下腰去,將裙襬一撕,扔在了一邊,拿起那戰袍,套在了身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先前那個嬌滴滴的閨閣女子,瞬間變成了氣質昂揚的小將軍。
“初見段三的時候,就是這般模樣。寨子裡的兄弟,聞風喪膽,這是哪裡來的玉面銀袍小將軍?嘖嘖,再後來看段三穿裙衫,總覺得是摳腳大漢扮了女子,哪哪都不對勁兒啊!”
段怡剛剛上了城樓,就聽到了老賈欠欠的聲音。
他目光如炬,雖然還是滿嘴胡話,但是神情卻是十分的凝重。
“怎麼樣了?”段怡問道。
“不如你所料,四面八方有兵來,明日一早,錦城就要被圍了。城中人口眾多,便是想要棄城而逃,那也是萬萬不能之事。只能嚴防死守,等著一戰了。”
“三皇子的私兵一部分藏在布袋口附近,一部分放在了梁州,斥候來報,已經全部動了起來,天亮便能到。我們的人想去尋……”
老賈說著,深深的看了段怡一眼,“我們的人,想要去尋段家人。發現他們就在布袋口安營紮寨,等著同大軍匯合。”
段怡點了點頭,朝著顧從戎走去。
他站在城樓之上,手中握著一杆長槍,風將他的白髮吹亂了去。
這是段怡第二次,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蒼老,頭一回是六年前,她帶著顧明睿一身是血回錦城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心如死灰,行將就木。
其他的時候,顧從戎就像是一座需要人仰望的小山。
“祖父”,段怡輕聲說道。
周遭的人瞧見他們祖孫二人要敘話,都識趣的走開了去。城樓上一下子,空曠了起來。
顧從戎轉身過身來,輕聲說道,“你來了,段怡。”
他說著,伸出手來,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段怡手中的那杆黑槍,這是顧旭昭的遺物。
“你舅父,總算能夠安息了。待劍南保住了之後,我也到了卸甲歸田的時候了。我已經老了,這未來,將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他說著,聲音蒼老了幾分。
段怡一愣,顧從戎就是劍南道的定海神針,她一直以為,他會守護這裡,一直到自己死去。
她抿了抿嘴,將那裝著河山印的包袱,還有聖旨,遞給了他。
“先前以為是陛下派人殺害了舅父……現如今……祖父若是想,可以將這河山印還有先帝遺詔,派人直接送給了三殿下,換劍南平安。”
“到時候五皇子自然而然會追上去,讓他們自己個狗咬狗去……只不過……”
顧從戎搖了搖頭,“只不過人心不足蛇吞象,誰都能看得出我已經老了,而你年紀太小,劍南猶如無主之地……便是我們交出去了河山印……”
“不是三皇子,不是五皇子,也會有其他的財狼虎豹,一口咬上來。遲早要打上一回,叫人知曉,我們劍南不是軟柿子,這一方百姓,方才有了喘息之機。”
“你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