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的想要退的離韋猛遠一些,卻發現段怡同蘇筠的長槍像是一把枷鎖一般,直接攔住了他的所有去路。
那個德字剛剛出口,韋猛的大錘已經落了下來。
大金牙連慘叫都來不及,直接被一錘爆頭,倒地下馬。
吐蕃軍大軍中驚呼聲四起,先前他們兩次遇到了埋伏,已經是心中惶恐,軍心動搖。
再見到這韋猛掄捶的恐怖一幕,更是心中膽寒。
那邊多與瞧著大金牙的屍體,神色複雜起來,其他人沒有來過西關對戰,自是不知。顧從戎乃是端方君子,武德擺在頭一位。
可眼前這位,卻是想殺就殺,沒有束縛可言。
他正想著,就瞧見段怡又居了中位,那兩杆長槍還有一把銅錘,齊刷刷的朝著吐蕃軍指去,大金牙見面殺,濺了他們一身血,讓這三人瞧著殺氣騰騰,像是那地獄中來的殺神一般。
段怡抬了抬下巴,喊道,“下一個!”
多與餘光一瞟,看向了旁邊的陳忠原,見他還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不為所動,無奈嘆了一口氣,大喊道,“衝啊!”
他長矛一舉,率先領著前軍朝前衝去。
之前他已經同段怡交過手了,從前他們還能夠戰個勢均力敵,但明顯段怡這幾個月有了變化,他已經完全不是對手了。
一個他都打不過,更何況對面不要臉的三個一起上?
自是也不要臉的裝聾子,叫大家夥兒一起衝了!
他正想著,卻見段怡三人竟是沒有一個來迎他,他正迷糊,卻見一杆長槍從旁斜插過來,“你的對手是我!顧明睿!”
段怡餘光一瞟,見顧明睿手下的那些劍南軍戰士一個個的像是幾日沒有吃飯,終於見到了糧食的瘋狗,瞬間安心了下來。
就是這樣的嘛!打輸了的,便是穿錦衣華服,滿口仁義道德,都沒有人誇你一句君子;打贏了的,你就是穿著草鞋挑著大糞,人家都要豎起大拇指:君子大隱隱於市井之中。
這可不是打內戰,這是真切的在殺入侵的敵軍,今日你不殺他,來日他便殺你同袍!屠你同胞。
段怡想著,衝著蘇筠還有韋猛點了點頭,三人眸光一動,瞬間鎖定了大軍當中補上那大金牙的新人,只見此人瘦得像是猴兒一般,披著麻戴著孝耷拉著眼睛看著一臉晦氣。
沒有張口,都叫人覺得他在哭爹喊娘跪地燒紙。
段怡瞧著,心頭微動,段文昌搞錯了啊!眼前這個才是適合送到段家祖墳上鎮墳的人啊,簡直就是絕配!這過路的野鬼瞧了,都恨不得鑽進墳地裡,感受一下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號喪的孝子賢孫。
那哭喪臉位於人後,使的是一長幡,功夫十分的了得,不一會兒的功夫,竟是接連斬殺了劍南軍三人。
段怡眯了眯眼睛,縱身一躍,一下跳了起來,長槍朝著他的頭上猛戳而去,哭喪臉感到勁風襲來,趕忙放開了第四名劍南軍戰士,長幡朝著段怡迎接而去。
只見段怡的長槍在空中轉了轉,竟是同他的長幡纏在了一塊兒,哭喪臉一愣,口頭禪瞬間出了口,“我滴個親孃叻!”
他正想著,便感覺腿上汗毛根根豎起,餘光一瞟,卻是發現那蘇筠不知道何時,竟是貼著地面朝著他的下身攻來。
哭喪臉大駭,“我滴個親爹叻!”
他腳步一動,想要避開,可是長幡還纏在段怡的槍上,根本就走不脫。
他想著,靈機一動,接著段怡長槍的力,朝上一翻,繞著段怡的長槍,像是猴兒翻跟斗似的,將那長幡從段怡的槍上繞了下來。
哭喪臉心頭大喜,往後一躍,還不等他“爹孃保佑”幾個字出口,就感覺身後重擊襲來,錘得他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位了一般,他一口鮮血湧了出來,栽倒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