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原宛若行屍走肉,並不理會大金牙。
大金牙自覺無趣,又揮了揮自己右手的銀斧頭,美滋滋的將斧頭插在了身後,掏出了一根金牙籤,剔起了牙來。
多與不再言語,他咳嗽了幾聲,一股腥甜直衝喉頭,後背牽扯著火辣辣的疼,好似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似的,之前他為了延桑著急撤退之時,被韋猛大錘帶到,受了內傷。
只不過父親眼中只瞧得見延桑,卻是半分都看不見他罷了。
他想著,思緒一下子飄遠了。
這狹道很長,只容得兩匹馬一併經過,前頭的騎兵被拉得老長,漸漸地已經瞧不見中軍同後軍的身影。兩側的山林黑漆漆的,蟬叫得令人煩躁不已。
大金牙剔著牙,哼著小曲兒,“金銀堆滿山,珍珠鋪滿地……”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打頭的馬兒雙腿一跪,那馬上的小兵朝前一翻直直地消失不見了。
身後的騎兵猝不及防,一下子沒有剎住,朝前踏去,亦是慘叫一聲,消失不見了……前頭瞬間亂成了一團。
“有敵襲,有絆馬繩,還有陷阱!路被人挖斷了!”
大金牙將金牙籤一扔,慌忙勒住了馬,若是再晚一步,下一個跪下的,便是他的馬了,他將手中的火把一扔,這才發現,前頭不遠處竟是有一個巨大的深坑,那坑中立滿了竹子。
先前馬一跪,士兵就地一滾,便是滾進了這坑中,被紮了個透心涼,在黑暗之中掉進坑裡,可不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大金牙想著,探頭湊近了過去,那火把落在了死透計程車兵屍體上,咕嚕一下滾了下去。
他身側的陳忠原吸了吸鼻子,感覺聞到了一股子怪味兒,他腦子中靈光一閃,伸手對著大金牙猛的一拽,卻是不想已經慢了一步。
只見那大坑之中,瞬間躥起了大火!
大金牙大叫一聲,“老子的眉毛!孃的,下頭有油!”
他正喊著,餘光一瞟,又是心驚,“孃的!旁邊都是枯柴!”
那坑中大火騰的一下躥了起來,一下子將坑邊點燃了去。這兩側乃是山林,就這麼一下子燒了起來。那前頭的吐蕃大軍,開始慌亂了起來,有那膽子小的,拍著馬朝後退去,一下子亂作一團。
多與提起手中的長矛,直接將那後退之人斬殺了去,大喊道,“不要慌,滅火,滅火,便是咱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這火滅了。”
他正喊著,便聽到了破空的聲音。
多與心中暗道不好,仰頭一看,只見無數帶著火光的箭支,朝著密林中飛了過來。
“哈哈,段三這哪裡是鍋包肉,這分明是烤串兒嘛!”蘇筠的嗓門頗大,樂呵呵的笑了出聲。
段怡收了弓箭,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看著那沖天的火光,“咱們撤!烤串兒只是吃著玩兒的零嘴,當不得飯吃!這有客遠來,咱們還不得趕緊回去擺酒席去!”
蘇筠喲嚯了一聲,喜上眉梢,同那韋猛一左一右的跟著段怡,領著一小隊人馬快馬加鞭朝著邊城方向奔去。
第二條路
那大金牙仰頭一看,只見密密麻麻帶火的箭支宛若雨點一般落下,狹道兩側的密林瞬間著了火,緊接著便是嘭的一聲,兩側的火瞬間朝後衝去,幾乎是一個照面的功夫,便成了兩條火龍。
“退退退!”大金牙怒吼出聲,“他孃的段三,她事先潑了油,這是要驗老子的斧頭是不是真金啊!”
多與沉默不語,他覺得自己應該改名叫無語。
誰管你的斧頭是不是真金?真金軟不如鐵硬,敵軍主帥是有多傻缺,才覺得你用真金的斧頭去砍人?
大金牙哪裡知道他的想法,見那陳忠原火燒眉毛了還像個木頭人,又見多與慘白著臉像是嚇傻了似的,大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