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煩才對。”
“就你們家那祖墳,哪裡冒的是青煙,那冒出來的是紫煙,子孫的煙。沒事生那麼些人作甚,跟那老鳩似的,四處佔鵲巢兒。”
段怡聽他惱火,頓時笑了,“先生不是領著知橋去營中了麼?怎地這麼快就回來了,師伯若是聽著這軍中的嚎叫聲,怕不是也要甘拜下風,覺得輸了你一籌。”
祈先生老歸老,那是心高氣盛,自從瞧了晏先生的洗腦大法那般神奇,嘴上嫌棄,私底下卻是鉚足了勁,待蘇筠都比從前和顏悅色了許多。
“哼!那老賊,給我提鞋都不配,把他同我相提並論,那是羞辱”,祈郎中聽了誇讚,神色緩和了幾分,他站在院子門前,拿著柺杖敲了敲,“你家親戚來了。”
見段怡並無意外之色,祈郎中一愣,隨即又高興起來,恢復了往日的雲淡風輕。
“我領了知橋去營中,她本就人狠話不多,打了一盤架,焉能有不服氣的?本來像了個女將軍,偏生一出屯所,門前來了一掛珠戴翠的老大娘,抱著她就是一通嚎哭。”
段怡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可是我二姐姐也來了?”
祈郎中不悅的點了點頭,苦口婆心道,“平日裡是個孤兒,待一發跡,親戚就能從城南排到城北了。不光是你那二姐姐,還有你那大姐姐連同老祖母,也一併來了。”
段怡聽到段淑美人兒來了,那心簡直已經起飛。
她倒是不意外有人來尋她,段嫻是什麼人?那是喝粥都恨不得數著米粒,硬是要比旁人多喝一顆的人。三皇子死了,她那是從雲端落到了地上,還是倒栽蔥。
好不容易靠了姑父李濟,可姑父也倒了,如今她還能踩著上青雲的,除了她段怡,還有哪個?
鄧州軍一敗,段文昌被俘,她便猜著,段嫻會要來的,可沒有想到,竟是來得這般快。
“先生且等我一等,我去換身衣衫。”
祈郎中見她雀躍,更是不悅起來。
“那老虔婆沒個好,養閒人無妨,養個禍兜子,那是萬萬不可”,祈郎中說著,清了清嗓子,“此一時彼一時,那會兒你在劍南被她們欺負。”
“如今再見,咱們也不能輸了排面。”
段怡動作快,換了衣衫出來,一眼就瞧見了祈郎中小人得志嘿嘿嘿的樣子。
她鄙視的看了祈郎中一眼,“先生好歹也自稱國士,市井買魚的大爺同你站在一塊兒,都比你像讀書人!”
君子節操,文人風骨什麼的,祈郎中那是一萬個沒有的。
祈郎中一聽,呸了一口,“賣魚的大爺怎地了?那販履小兒還能做蜀主呢!”
他說著,在前頭引路,領著段怡去了這刺史府中待客的瀚梅院。
段怡站在門前,擱著圍牆,瞧著韋猛那格外突出,超過了牆院的孤零零的腦袋,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祈郎中給她的是什麼排面?
莫不是幾百個壯漢排排站?
她想著,顫顫巍巍的跨進門去,放眼一看。
靠!師徒二人這該死的心有靈犀,她能不能不要!
幾百個壯漢倒是擠不下,可好傢伙,她這一路收來的大兵小將整整齊齊的站在院子裡,連明明沒有穿甲衣,卻還是戴著鋼盔假髮的綠毛龜曹奔都沒有放過。
這廝一日不見,越發的頹唐。
如今不像那綠毛龜,倒像是棺材裡剛剛刨出來的生了綠毛的殭屍。
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嗎?
莫攀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