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郎中說著,唏噓不已,他將那信摺疊好了,又放了回去。
“原本得了河山印,我心中砰砰跳,想著這回,咱們可是要青史留名了。可到頭來……”祈郎中說著,摟住了晏先生的肩膀。
“可到頭來,咱們兩個老東西,竟是還沒有兩個小輩看得通透。前有秦二世指鹿為馬,今有周天子頑石做玉璽,他們都在皇位上待得好好的。”
“國璽什麼的,竟是沒有那麼重要了。”
崔子更點了點頭,“國璽不重要,但又很重要。今夜先生緊閉門戶,莫要出門,最好是能夠住到顧使公府上去,提醒他立做防範。”
“段文昌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黃雎明顯不是要自立為王,而是幕後有主。他們都對河山印志在必得,而且都知曉,國璽在段怡手中。”
“別看現在風平浪靜,到了夜裡,這河山印便成了吃人的石頭,又是一場血戰。”
晏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補充道,“旁人不知曉先帝有此遺詔在世,陛下自己個,還能不知曉麼?沒有河山印,他還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
“可若是這封遺詔公之於眾,那麼,即便是鄭王已經絕後,他的那個位置,也坐不穩了。藩王有了討伐的藉口,完全可以打著為先帝報仇,肅清朝綱的旗號,廢掉如今的周天子。”
“然後隨便找一個不中用傀儡,挾天子以令諸侯!更有甚者,直接擁兵自立……”
“難怪陛下大費周章,把東宮的戰場放到了劍南道,段文昌同楚光邑,便是要來拿走或者銷燬這封詔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