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延桑年輕未經事,又被你傷了左肩,影響拉弓射箭,不足為懼。而日贊則是不同,他乃心思深沉之人,老謀深算,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那西邊有這般地位。”
顯然段怡在去救顧明睿的這段時日,祈郎中半分都沒有閒著。
“這回日贊舉兵前來,不光是帶了三個兒子,還帶了四名大將前來,有一人乃是大周降將,就是傳說中的陳忠原。”
段怡並不驚訝,她在邊關多年,對那敵國將領如數家珍。
說起來這陳忠原從前乃是周天子心腹,周天子擔心顧氏在蜀中一家獨大,獨攬了軍功,便安插了陳忠原過來做副將,名為幫手實則監視。
可後來發生的事情,無比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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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忠原娶的乃是國公府嫡女,長子上進考中了進士前程似錦。他們夫妻和睦鶼鰈情深,那京都的小娘子成親,都要請陳夫人去做那全福人。
那時候顧從戎尚未老邁,同顧旭昭上陣父子兵,西關之戰那是勝多敗少。陳忠原剛來一個月,便趕上了一次大捷,不光斬殺了敵將翁旗,還俘虜了他的妻子絛姬。
誰都沒有料到,陳忠原竟是對那絛姬一見傾心,為了她拋妻棄子直接叛出大周歸降了敵國。
此事一出舉國譁然,然而更離譜的還在後頭。
那絛姬一進王都,藉著勸降了陳忠原一事有了面聖的機會,竟是手段超絕的成了王的女人,生下了如今的小皇帝。
陳忠原雞飛蛋打,成了兩國的笑話,就此沉寂了下去。倒是沒有想到,這回竟是跟著日贊出征了。
段怡想著,收回了想要八卦一場的心情,問道,“還有哪幾個?”
祈郎中邊走邊說,領著段怡朝著那城門處行去,“打鐵的,一身銅臭的和哭爹喊孃的。”
段怡秒懂,那打鐵的,一身銅臭的,還有哭爹喊孃的都是敵國大將,這貼切的形容,是她同祈郎中準備好的罵戰精華,絕對是刻在人頭蓋骨上的特徵。
“先生知曉我,比起防守,更喜歡攻擊!這有叛徒前來,我豈能不去相迎?”
段怡說著,看了看天色,夕陽已經被黑夜吞併了去,四周都已經暗了下來。
她眸光一動朝著城樓上喚道,“小王爺,韋猛,請你吃鍋包肉去?”
日贊坐在馬車之中,一臉陰沉的看著枕在他腿上已經睡著了延桑,這孩子是他唯一的嫡子,又是老來得子,那簡直是含在嘴中怕化了。
從小到大,別說是受傷了,便是摔都沒有摔過一下。
日贊看著延桑的左肩,抬手一個耳光朝著長子多與扇了過去,多與嘴角一紅鮮血流了出來,“父親,多槐……”
日贊哼了一聲,“怎麼養了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煮熟的鴨子擱在嘴邊都飛了,還傷了你弟弟。你這個蠢貨還杵在這裡作甚?還不到前頭去將功補過。”
多與聲音一沉,衝著日贊行了禮,跳下了馬車。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翻身上了馬,揚了揚馬鞭飛快的朝著奔去,很快便到了隊伍的最前頭。
“前方不遠處,有一處狹道,兩側都是密林,恐有埋伏”,多與朝前望去,忍不住開口說道。
領著前軍的二人,其中一人一副中原儒生打扮,一臉木然活脫脫像是一個假人;另外一個穿著一身金色甲衣,每一片護甲都做成了銅錢的模樣,一頭小辮用金線捆著,一張嘴露出了滿口的大金牙。
大金牙揮了揮左手的金斧頭,嗤笑著看向了多與,“他們才多少人?主帥都不用離開大渡河,有我們先頭軍,便能破了邊城。”
“你這些年在西關毫無寸進,該好好跟著陳夫子讀讀中原人的兵法才是!三十六計有一計叫什麼來著?縮頭烏龜對吧,陳夫子?”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