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肩膀,“沒有關係,有段怡呢!你想不動了,不是還有兒子麼?你兒子想不動了,那日後還孫子。”
“我們段三,不愁沒有人為她著想了。”
崔子更聽著二人的話,面無表情地悄悄離開了祈郎中的營帳。
他是被段怡嚇昏了頭,才想要來這裡討好“假丈人”同“偽小舅子”兩個不正常的人。
祈郎中的營帳離段怡的營帳不過是幾步之遙,崔子更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到底沒有再去尋段怡,牽了馬朝著營地外行去。
剛到門口,朱䴉同晏先生便迎了上來。
晏先生踮著腳,見崔子更身後沒有祈郎中的影子,鬆了一口氣。
“嘿嘿,瞧你要死不活的樣子,定是沒有討著好果子吃!你也不想想,換做我是姓祈的,那也不喜歡把自己送到豬圈裡來的老白菜梆子!”
“就段怡那渾身鐵骨的勁兒,就是那天上下石頭,砸在她腦殼上,那都要喊碎了碎了!石頭碎了!禍害遺千年,區區藍田關,哪裡困得住她?”
晏先生見崔子更不言語,自己個率先翻身上了馬。
“別看了,再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那敢情好,你在這裡盼敵軍主帥盼瞎了眼;你手下的兵蛋子在京都城下盼你盼瞎了眼。”
“嘖嘖,這簡直就是傳世佳話!”
崔子更白了晏先生一眼,翻身上了馬,“誰來傳世?先生龜兒子麼?”
晏先生聽著兒子二字,只覺得萬箭穿心。
他坐在馬上,心驚肉跳的回頭朝著段家軍大營看去,見祈郎中沒有出來炫耀,馬鞭一揚,逃一般的隨著崔子更而去。
興許是收了那氣運老兒鄭鐸的緣故,藍田關春風陣陣,陡然之間萬里碧空無雲,先前那暴雨彷彿像是夢一場,醒過來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長孫二郎提著一桶草木灰,漫不經心的灑著,瞧著前頭扛著長槍的段怡,心情十分的複雜。
他同曹奔在大軍的後方,並未受到太大的波及,用了飯之後,便被段怡派來挖通這藍田關。
鄭鐸亦是沒有食言,領著死裡逃生的藍田軍將士,再返關口。
天氣漸漸炎熱,接下來落暴雨的機率,遠勝了前幾個月。那些陣亡將士的屍體,不能就這樣擺在這裡,容易鬧出疫病來。
他放眼看著,段家軍的人收拾戰場,果真是不同凡響。
他們分工井然有序,有負責撿兵器的,有負責扛屍體的,還有他一樣,被安排著提著草木灰桶到處灑的人。
明明剛剛經歷過了一場大難,但是同藍田軍那喪到無比的氣氛不同。段家軍的人,哀而不傷,明明頭髮都還沒有幹,卻一個個的精神抖擻的。
“哎呀!祈先生說你出門都能撿到金子,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
長孫二郎又舀了一瓢草木灰,就聽到前頭段怡的驚呼聲。
他放眼看去,頓時傻了眼。
只見那鄭鐸握著鋤頭柄,站在那被泥沙封住了的關口前,在他的腳邊,滾落下來一個大大的木頭箱子,箱子的蓋子開啟了,大金元寶落了一地。
不少人見狀,都圍攏了過去,瞧著那金元寶,嘖嘖稱奇。
先前還沉悶不已的氣氛,一下子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