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說了一句人話!酒釀丸子裡,要不別放桂花了,一聞到桂花的香氣,我總覺得,像是抹了頭油似的。”
崔子更點了點頭,“你若不喜,便不放。”
段怡一怔,清了清嗓子,“走快些,小靈機等我等得都睡著了。”
她說著,加快了腳步,搶先邁進了那湖州刺史府的大門。
興許是江南多雨,這宅院一進去,便是長長的迴廊,段怡從崔子更的油紙傘下鑽了出來,在原地跳了跳,抖掉了身上的不多的積雪。
她抬起腳來,又踢了踢,確認腳上的雪渣都踢乾淨了,方才朝前走去。
夜裡段怡到底還是沒有喝上酒釀湯圓。
崔子更剛到小樓,便被晏先生拉走去議論軍情了。
託了蘇筠的福,知路熬了一大鍋子雞湯。她喝了個底朝天,沐浴更衣,方才撲到床榻上,抱著毛茸茸的靈機,沉沉地睡了過去。
知路瞧著她露出來的胳膊,上頭青紫一片,不由得紅了眼睛。
“我給姑娘上藥,揉一揉。你去給她拿個湯婆子來暖暖腳罷”,知橋低聲說著,拿了藥油過來。
知路見知橋上了手,段怡都沒有醒,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旁人家的姑娘,身嬌肉貴的養著;我家姑娘,像是鐵人似的,那麼大的錘……這都遭的是什麼罪。旁人不心疼姑娘,我心疼姑娘。”
收伏烏程軍
段怡一夜好眠,翌日一大早醒來,瞧著那床帳之上的仙鶴展翅,愣神了好一會兒。
她抬起手來,指了指:“你莫不是被崔子更傳染了,小小年紀就想著壽與天齊了。這仙鶴什麼的,我還以為我百八十歲了,方才用得著的。”
知路見她醒了,用銅盆打了熱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