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情小酒館,每日亥初時分,便會打烊,兩位廚師家在牧邊城,各有家室,打烊便回家休息,次日上午,巳初時分,再回店內,準備午時食菜等。
院子東側,兩間東廂房,分別住著陳子航與方月,今日打烊之後,二人早早回房休息,此時早已進入夢鄉。
每日一早,寅正時分,二人準時起床,便與谷魚一起,同時練功打拳,還要讀書練字等等。
今夜谷魚,仍是獨自一人,留在院中修煉,正修煉間,感知洪四叔,從客廳內走出,谷魚起身迎向洪四叔。
趕緊上前,扶住洪四叔右臂,谷魚見其額頭,仍有微汗,連忙問道:“您又做惡夢了?”
谷魚跟隨洪四叔一起,坐至院中木凳上,洪四叔看看谷魚,好似下定決心般,微微嘆口氣道:“既然書院挑選你為學生,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訴你了。”
“什麼事,您說?”谷魚突然有些緊張,不知洪四叔要提何事。
洪四叔略微組織一下語言,深吸一口氣後,方才開口道:“你剛出生不到一年,你父母被害,我帶著你逃亡途中,被迫跳下懸崖時,仇家以陰毒真元打傷我,陰毒真元同樣打入你體內,你我二人,掉入河流之中,方才逃過一難……!”
洪四叔輕聲講述,將薛神醫救治過程,如實告知谷魚,隨後又說道:“我本不打算告訴你這些,想著今年,給你娶妻生子,好好度過四年,就算你真的病發,離開人世,也不至於斷了香火。可是書院偏偏此時選中你,我既高興又擔心,高興你進入書院,有機會學到頂級修煉功法,便有機會,治好暗疾,能像正常人一樣,好好活著,將來大道可期。但我又擔心,你就算進入書院,就算學到頂級修煉功法,也不定能治好暗疾,希望破滅,反而徒增煩惱,還不如娶妻生子,好好安度四年……。”
谷魚聽著聽著,突然腦海之中,一片空白,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只能活二十年,弱冠……四年,為什麼,為什麼……?”
“小魚……小魚……,快醒醒,你怎麼哪?”
洪四叔正講述間,當轉頭看向谷魚時,見他滿臉通紅,發呆喃喃自語,又聽不清谷魚自語什麼?
洪四叔有些著急,便一邊喊他,一邊抓住谷魚雙臂,使勁搖晃谷魚上身。
“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谷魚突然抬頭,大聲喊叫道。
真元一震,震開洪四叔雙手,洪四叔一屁股坐在地上。
谷魚一個飛身而起,疾速衝向天空,稍過片刻,又瞬間落地,一拳打在院中,地面之上,地面所鋪土磚粉碎,院中留下一個大坑。
谷魚右腿跪地,左腿半蹲,低頭看看右拳,又看看院中大坑,方才清醒過來。
回頭見洪四叔,正驚訝般看向自己,連忙起身,扶起洪四叔,坐至另一個木凳之上,二人之前所坐凳子皆碎。
“差點走火入魔,沒傷著您吧?”谷魚有些後怕,連忙問道。
“我沒事,是不是又突破了?”洪四叔既擔心,又高興地問道。
“修為好像突破至六境,沒來得及檢視,您之前所說可是真的,我這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或者異常啊?”谷魚仍是不敢相信,再次問道。
“當年薛神醫親口所說,八年前我再去找他,希望能給你再次診斷,薛神醫已不知所終!”洪四叔有些遺憾般說道。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認命,我會從書院,找到治癒之法!”谷魚望向天空,浩瀚的星辰大海,堅定說道。
“哎……,若你服下九轉靈丹,也許會延長壽命,可惜卻被我服用!”洪四叔仍是懊悔道。
谷魚轉頭,看著滿臉傷痕的洪四叔,伸手輕輕摸向其臉:“您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一顆靈丹而已,您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