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要做一幅畫以表對段知府的款待之情。
顧準不僅畫了,還把今日過來赴宴的人全都話進了自己的畫中。
一時落筆,眾人都圍在畫片吃驚不已。
蘇墨言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卻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畫技,不過看著雖怪,卻一點也不違和,反倒十分逼真,把每個人的形象都勾勒了出來。
李周看了卻怒了,為何別人都是眉開眼笑,獨一個人苦大仇深。
李周出言質問:“顧兄可是有意為難我?”
顧準揣著明白當糊塗:“李兄何出此言?”
李周指著畫中的自己,明明一派和諧的氛圍,只他一個顯得格格不入,倒不像是來赴宴的,而像搗亂的丑角。李周不忿:“我何曾這樣了?”
“我只是寫實。”顧準言簡意賅。
“可我從未——”
“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沈元徹對這種唧唧歪歪的人十分的不爽,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口口聲聲說自己從未如此,可你如今不就是這副模樣嗎,要不要我讓人給你一副銅鏡讓你照一照?自個兒什麼德性還不清楚嗎,打從宴會開始之後便耷拉著一張臉,活像別人欠你多少錢似的,晦氣!”
沈元徹是不會給任何人臉面的。
李周死死地皺著眉毛,可他忽然發現自己皺著眉毛的樣子彷彿確實與畫中相似。
一時間,李周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爭辯了。越爭下去他的臉色便越猙獰,也更坐實了顧準的說法。李周看了周圍一眼,發現邊上的人都一副不認同的模樣看著他,這分明是在責怪他沒事找事。
李周氣得要死。
偏偏他還只能忍著,不能發作,要是發作了豈不是更加證明他小人肚量?
段知府不管他們的言語交鋒,只對這副畫來了興趣:“你這畫法倒是新奇的很,也是李叔寒交給你的?”
顧準看了李週一眼,笑了:“倒也不是,只是偶然琢磨出來的。”
“偶然?可我見你畫技分明不俗,定然是之前也練過。”
顧準也攤牌了:“原先在私塾讀書的時候,受過學院先生的教導。”
“先生是何人?”
“逍遙子。”顧準報上了張先生的名號。
逍遙子,畫壇一絕,許多人只聽說其名,卻從未見過真人。不過他雖為人低調,可是流傳到市面上的話卻都是有是千金難求的。
李周本來就羨慕的不行,如今聽了顧準的三個師父,更是嫉妒的臉都快扭曲了。
同樣是人,顧準他憑什麼,憑什麼?!
離開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反正這場文會, 李周算是裡子面子都丟了。
結束之後他還想在顧準那兒撈回一點面子,可他剛準備動嘴,便發現顧準左邊站著沈元徹, 右邊站著蘇墨言, 後來還跟著據說是此次倒數第一的秀才, 同樣對他敵視滿滿。李周沉了沉氣, 無功而返。
他倒不是因為輸不起, 只是沒必要。眼下人那麼多,他上去也只是雞蛋碰石頭,他自己怎麼樣不要緊, 若是牽連到家裡人就不好了。只是這個仇李周還是記下了,所謂君子報仇, 十年不晚,他也沒有必要逞這一時的口舌之快。
只可惜現在後悔顯然已經晚了,今兒過來參會的人對李周都留下了或深或淺的印象,印象普遍都不怎麼好,畢竟誰也不喜歡故意挑事的,尤其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面挑事, 擺明了沒什麼腦子。
這樣的人能考進前三, 實屬浪費名額。
考中秀才之後可去府學讀書,另有免糧稅的優待,只是顧準家中並無田地,這一優待對他來說可有可無。至於府學,顧準也覺得並沒有必要前去,他師父就是進士出身,府學裡面想必也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