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
於是皇上只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朕知道愛卿心繫天下,憂國憂民,只是這變法並不是一蹴而就的,得徐徐圖之,你一下子變得太快,回頭被當做眾矢之的、被罵的一無是處的可是朕吶。再說了,變得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那一成不變也成了好事了?”
“你怎麼就是說不通呢?”聖上嘆息,為了李況的直腸子。
李況這人年輕的時候就倔,很有自己的想法,從不隨波逐流。曾經皇上也覺得他這性子挺好的,獨一無二,可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依舊的獨一無二,這就讓人覺得有些頭疼了。不管是鹽還是鐵,這裡頭的利潤都是每年政府收入的主要來源之一。若是一下子把這些全都砍了,那百姓自然是樂呵了,可朝廷卻慘了,要不了多久便會亂套。
“本以為你到了鹽官縣會稍稍反省一些,如今看來,還不如讓你待在京城。”
起碼他在京城的時候,他沒想過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李況回話也自帶三分冷氣:“我來此處還不是遭了奸人所害?”
說什麼讓他反省,實則不過就是保護幕後之人罷了。
皇上被說的老臉一紅。
想到自家老二與李況的那些破事兒,他也沒臉在說什麼了。
畢竟沒理,皇上最後還是答應,等明年一定會降低鹽價。
天子一言,駟馬難追。這話李況姑且就信了。
閒談了兩句之後,李況仍指揮工匠幹活,沈元景卻被叫到了他父皇跟前。
皇上也不知該對他說什麼,只是父子之間這麼不說話似乎也不好,於是皇上問他:“你在鹽官縣待著如何了?”
“還不錯。”沈元景道。
心裡雖不得京城繁華,但卻多了幾份真實的市井氣息,他所遇見的人也都善良客氣,待他極好。沈元景自從來到了這邊之後,才知道自己是個真真切切的平常人。太子對他來說只是個虛銜,只不過聽著好聽,實則沒有多少的用處。但他在這邊吃過的教訓、學到的道理卻完全是他自己的,且終身受益。
所以才有了這一句不錯。
可皇上沒聽進去,他就覺得讓太子待在這裡實在些有點大材小用了:“讓你負責此事不過是權宜之計,待年底事情辦完之後你便回京城吧。”
沈元景本以為自己很想聽到這一句,可是聽到之後卻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問道:“父皇,之前那些人歹人追殺兒臣這件事情可查清楚了?”
皇上微愣,他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敷衍一下:“查清楚了一些。”
沈元景追問:“哪些?”
皇上此刻對他的偏執也有些頭疼了:“朝中兵部侍郎韓業成。前些年他有一事求到你這兒,你未曾答應,他便記恨在心。前段時間朕讓你南下辦事,特別想借此機會讓你吃一次苦頭。台州那位王知縣也是與他交接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了他。如今人已在牢中,仍在審問。”
不過皇上也知道,這審問也不過就是走一下流程,若那人鐵了心不想再說,誰也沒辦法在他口中撬開什麼。
沈元景心裡說不出的失望,他問:“父皇,您相信真的此事僅是一個兵部侍郎所為嗎?”
皇上被問得有些惱了:“你若不信,待日後回京自己審去吧。”
反正他說什麼都是假的。
沈元景垂下眼眸,改變了態度:“是兒臣失態了。”
他早該知道孰輕孰重的。
皇上不管不顧說完之後心裡也有些抱歉,於是道:“這次委屈你了。不論真相如何,現如今只能查到此人頭上。再往下,便真的什麼都查不到了。”
沈元景知道,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