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短暫之後也落寞,我哽了哽,拿開那個可有可無的冰袋:“我出生沒多久就被這個家拋棄了,我怎麼知道,拋棄我的那十三年,我的親生母親受了什麼,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離婚了……”
“算了,我去跟他們說說吧,你身體一直也不是很好。”梁森長長的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頭便要離開。
當然,我也不是存心要為難他的,我也知道,我今天在婚禮上露了面,公家那邊不會輕易揭過了,要是一直盯著,反倒是給我家找惹禍端,給哥哥的婚禮找不痛快,我於是還是起身攔下他。
“在哪,帶我去吧。後天還有回老宅的行程,我的成人禮不會大辦,但也還有些要準備,你和封適之去安排吧。”
我本以為我就此也不會再有什麼可哭的了,我離開這扇門,也不過是去應付一番公家的盤問,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然後就什麼都結束了,如果老傅沒有來找我的話,如果他不帶著那種讓我痛恨的愧疚的神色,我或許真的不會再哭了,可他為什麼總是這樣。
明知愧疚,永遠虧欠,從不彌補,還試圖用道德綁架我,我寧願他就把我甩在一邊,讓我慢慢緩過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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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傅就站在休息室外的走廊盡頭,靜悄悄的,仰起頭望著天花板,像是在等我,也或許只是經過,並不打算留下什麼。我瞧著他鬢邊的白髮,我有時候也想不明白,他到底付出了什麼呢?為什麼還會這樣累,老的這麼快。
我走上前去,紀檳也不避著了,跟在我身後一齊過去,只不過他繞開老傅就走了,而我停住,老傅也才緩過神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你是真怕她死啊。”我瞧著老傅看我的模樣,我忽而就笑了,卻也說不清自己在笑什麼。
眼淚是冰涼的,滑過臉頰的時候刺的生疼,我數不清我這些天哭過多少次了,只知道眼角處的面板已經被紙巾擦破了,此刻碰一下都是生疼的,淚水解一時之急,但之後還是會痛苦的,而老傅對此一概不知,伸手便擦去我的眼淚,甚至堅定的搖了搖頭,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
“你不會殺她的。”老傅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不覺冷笑,不曉得他究竟怎麼想我,還是因為我的一退再退,真的就發展到人人可欺的地步,可我最初真的是這個目的嗎?我任人欺辱是我蠢嗎?我想殺死那個傷害我的人,我也有罪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誰逼到絕路上,但別人未必這麼想我。”我別過頭去,不再看了,不遠處,公家已經在門口探頭了,我想我還是倔強的,想來陸茵茵都可以做出反抗,我為何還要顧著什麼要命的面子之類呢?我頓了頓又說:“我想在老宅裡把我媽的喪事辦了。”
“哦,那也是應該的,隨你吧。”老傅也長舒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我後背。
“是啊,她在傅家之外,也沒什麼別的認識的人了,她就像陸茵茵一樣,把所有的一切都賭在傅家了。”我甩開他的手離去,我想老傅是能聽出兩種“賭”的不同的,最後我所有的怨恨也只化成一句:“將來你對於澄澄,一定會是個很好的父親吧。”
在話出口的那刻我或許真的釋然,作為老傅的孩子,我曾經也是享受過他的愛的,我需要的時候已經足夠了,知足了,現在,就把這些愛都還給澄澄吧,我們姐弟兩個,有一個幸福也算圓滿了。
到了公家那邊,我被帶到車上,一路上風景變化,我著實沒什麼興致去看,他們問了我什麼,我也都說不上來,只有搖頭,人家嘆息,我也嘆息,這樣互相找麻煩的事情真是令人無奈,流程卻還是不得不走的。
哥哥和二叔小叔他們聽說了這件事,接連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渾渾噩噩的也只有敷衍了事,直到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