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又說下去:“二叔和小叔很想老傅吧?最後一面了,既定的事實,見與不見,他都不在了,這次不見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省的將來後悔。”
“你的身體最重要,你先養好身體再說吧,昂?乖。”二叔說著,又摸了摸我的頭。
我苦笑笑,心底的話殘忍的很,卻也不得不說,我拉緊了小叔的手臂:“可是我好恨他,我是見到了他,我卻是恨透了。”
“時時,你在說什麼呢?!”小叔驚訝一句,連忙將我翻起來,也顧不上什麼了,捧著我的臉好像我中邪了似的,連帶二叔也是嚇了一跳。
我忍著痛,卻也把老傅遺囑裡對我的諸多不公吐出來。我自己猜出來的不好說,但有關陸茵茵的,一定是衝撞的一大利器。
二叔和小叔再有不忍,也實在不能在這個時候說我什麼,二叔也只能耐著性子訓誡我幾句。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我算什麼、我算什麼……”我哭訴著,聲音不大,但也足以鑽到人心裡的:“我想要他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我一定要過這樣的生活,他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對我好!我就該知道,我回到傅家、日子就是要這樣過的!可為什麼百般承諾之後還是這樣的結果……可是對一個死人發脾氣,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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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天助我也,正巧這個時候,一直照顧程菱的那個保姆氣喘吁吁的衝過來,推門衝著我就是大喊一句:“小姐!不好了,我們程夫人大出血,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說什麼我們夫人和小少爺都未必保得住……求您過去籤個字吧!”
我按捺著,撐著床板抬起頭,陰惻惻的瞧著來人:“你管她叫什麼?程夫人?”
那人也才意識到說錯話,程菱懷孕這麼久,她奉承慣了,一時反應不過來也再正常不過,連忙低下頭去。
“家裡哪裡來的程夫人,老傅都不在了,誰給她的名分?一個小三,誰給她的臉!”我使著勁兒吼了一聲,將桌上的茶盞也一起甩了下去:“我母親盡心盡力,將她帶離苦日子,送去上學,好吃好喝的哪一樣少了她、把她當親妹妹似的照拂,她呢?揹著我母親,轉頭爬上我爸的床!我母親才過世多久?頭七都沒過,她倒好,她跑來給我生親弟弟來了,還要我給她簽字,還要我給她的手術擔責任!滾!”
“還不趕緊滾!”
“滾!”
小叔和二叔連著說了兩句,我猛的咳了幾聲之後,嗓子裡多了些腥甜的味道,想來我真是該聽向陽的,還是不安心多吃了藥,果然藥性猛烈,這麼快就起了作用,而且這作用顯然還過了。
我話是沒說完的,只是倒也不重要了,人在傷心之時,能有多少冷靜的話語?越簡短,反而越叫人相信,憋悶了沒一陣兒,我便一口猛咳出來,頓時潔白的床單上紅豔豔的一片,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一天之內暈了醒,醒了暈,沒病也要逼出病來了,好在我身體好好將養了兩年也不算太差,小病不至於讓我徹底沉下去,向陽給我開的藥並不是別的什麼,而是過於衝撞的滋補藥,我是一時上火過重才嘔血,並不是從五臟六腑裡出來的,而是鼻血倒灌,我也並不是暈倒,而是藥物過重導致昏睡的後遺症而已。
不過,病歷是可以改的。
我託了向陽,連夜給我趕了一份新的病歷出來,給我寫的越虛弱越好,著重寫了當年胎裡不足、體虛弱症的事情,加上他到處奔走,也往別的院裡信任的醫生處傳了幾份。
醒來的時候經過封適之的安排,我已經回到了津海老宅。據他所說,二叔倒是支援,說一切順著我的意思來就是了,只要路上安穩也不會影響我什麼,小叔極力阻攔,不樂意讓我回去,生怕我現在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