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趙家訂婚禮過後,緊隨其後的就是開學典禮,次日一早,班裡同學都是很一致的黑眼圈,誰懂一個班都在我家狂歡了一晚上,凌晨四點鐘睡覺七點鐘又起床的感受啊……
我想最為合適的形容詞就是要死要活了吧……
不過比起我和高辛辭兩個,其他同學都好多了,至少他們只是承受了早起一天的痛苦,而我們兩個,是被老班奪命連環提問,從眼神中可以看出,老班看我們著實不順眼。
從前不許我們早戀,一個暑假過去我倆訂婚了,連家長都見了,現在是個同學路過都要嘲笑一下老班是絕對的月老,更有甚者,我都想不通他們是怎麼想的,帶著物件去老班門口秀恩愛,試圖被老班抓住,然後叫家長,然後效仿我和高辛辭。
老班於是更恨我了。
小老頭一向以學習成績和紀律為重,校規校紀看得比天還重,而高辛辭自打小學起就年年打破學校最高分記錄,所以老班是實在沒辦法說他,最終只能把所有怨氣都發洩在了成績吊車尾的我身上。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同樣是理科,高辛辭高二做高考卷子考723,我月考卷子490啊,這還是我努力學習的結果。
高考實在是過了太久了,就算當初真的學了點什麼我也想不起來了,想我上一世,為了能和默讀考上同一個大學,不分白天黑夜的學習,瘋狂趕了兩年,高辛辭和默讀還有陸澄澄三個人輪班倒著教我,都快被我折騰瘋了,我最後也就考了個五百七,他們的分數統統達到了穎大,只把我一個人留在了臨江,我也考不上臨大,只能去離家稍微近點的恪嵐大學。
默讀為我改了志願,能上最好大學的人,居然心甘情願的跟我一起留在恪嵐,好在這一世逆轉了,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我會有多麼自責,看看如今,沒有我耽誤他的前途,他都成了臨大的在讀博士了。
其實我也知道,老班天天上趕著催促我學習,打我手板,並不是真的多討厭我、覺得我拖全班後腿了,他為人嚴苛,對每一個同學都是這樣的,對我,甚至比對別人更溫柔。
他知道我身體不好,回家之前都沒怎麼上過學,所以下班還給我開小灶,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小課機會,我能問到他打瞌睡。
只是他再怎麼在意,我永遠都是那副死樣子,我自己都要放棄我自己了。
一個上了初三拼音都沒學全的人、開啟課本連一本書都讀不下來,我還能奢望自己有多麼光明的未來呢,即使這一世重活,我的基礎比上一世好了太多,我也沒什麼興致了。
上一世好歹還有個向前跑的理由,這一世有什麼,反正都知道結果就是那個樣。
想過的再好一點,我就跟老傅學做生意,跟二叔學管家之道,跟小叔學“偷奸耍滑”,能守得住自己手底下的生意,管好家裡內事,我就謝天謝地了,我不求什麼別的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上了小半個月,老班死抓著我,小半個月後我交給老班的成績單也只提高了五分,我感覺他要被我氣厥過去了。
辦公室裡,老班看著依舊墊底的我,抓著成績單的手指都在顫抖,他推了推眼鏡,手下移後又果斷的掐在自己的人中上。
我兩手背後,不禁咬了咬嘴唇,還沒打呢,我手心都隱隱作痛了。
“盡力了嗎?”老班忽然開口,本就因天天怒吼而發啞的嗓音更加雪上加霜。
我愣了愣,旋即點頭,而我身後的高辛辭更快一步:“盡力了老師。”
“看得出來,你是盡力了。”老班長嘆一聲,我也回頭望望,高辛辭確實是頂著比熊貓還黑的黑眼圈,但我卻十分沒良心的笑出了聲。
老班瞪了我一眼,我趕緊把嘴閉上,許久之後,又是一聲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