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開個玩笑,看你這孩子認真的。”侯叔叔淡笑笑收了話,瞧著我莫名就多了分憐憫。
其實早就知道,我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就算是此番和高家退婚,以後要麼是接著聯姻,要麼就是留在家裡了,聯姻的可能性不太大了,我不敢輕易丟下家裡的事情出去,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提出讓我出嫁,大可能就是留家招贅,叫我在默讀或者封適之之間挑一個。
長輩們雖然還沒有明說,但基本就這樣定了,我再不願意,頂多家裡再退一步,讓我從其他適齡的掌事中挑一個,我要是真掌不了權沒用了,嫡系不能兩輩沒落,就只能指望我的孩子。
“得了,早點回家吧,你的身體不能這麼長期的硬耗著,多休息。高家的事不會很久結束的,你看覃喻,就算恨高保義再狠,她也沒有在高保義去世之後損他的名聲,沒有申冤,說明她還是在乎她父親的,不會讓他死後被公家追查,且就算不是為了高保義,覃喻手上也沒那麼幹淨,吐出來高保義遲早也會扯到她,被公家纏上可不是什麼好事,她會收手的,至少在高雩閔活著的這半年裡,她沒法妄動,這小半年也足夠高辛辭翻身了。”侯叔叔拍了拍我肩膀,眼神又示意後方的封適之:“去把車開進來吧,入秋了有點冷,別讓你家小姐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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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適之點了點頭,隨即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又往車庫走去。
等人沒影兒了,侯叔叔才從包裡拿出一份鑑定報告來,神色凝重的抬了抬下巴示意。
這也就是梁森和澄澄的鑑定報告了,早就猜到的事情,非要再證明才安心,他倆是堂兄弟沒錯的,那樣也就說明,梁森真是威廉的兒子,我的親堂兄。
我眼睛一酸,卻是流不下淚來,抽了抽氣竟擠出一個笑,讓侯叔叔放心似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叔叔,我會好好平衡家裡的關係的。”
“這是你家事,我就不摻和了,不過還是建議一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時時,你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很窘迫了,不要惹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梁森,不要挑戰人性,你要知道,他縱使在你身邊再討厭威廉,那是他從你的角度看的,但要是反過來,他知道威廉是他的父親,從威廉的角度再看呢?傅家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他的報復合情合理。梁森對你很好很忠心,他親口跟眾人說你就像他親妹妹一樣,可你的對立面是他找了將近三十年的父母啊,這就不是小問題了,另外,他知道的你的事可太多了。”侯叔叔擰著眉頭道。
“我明白的。”我依舊是空洞的點頭,抹了把眼淚,淚水沒感覺到,只有眼角被紙巾擦到火辣辣的疼。
封適之沒一會兒就回來了,侯叔叔打了個結語便離開,回家的路上默唸打來電話,除了關心我失蹤回來的事情之外、就是早早預料到的關於江以南的事情。
默唸希望我可以對江以南好一點,她手術後需要休養,為了不讓她擔心,我自是滿口應下,可實際上,我連怎麼面對都沒有想好。
失蹤的這幾天裡,江以南已經住進嵐山院了,二叔特意挑了一間離我房間近的屋子給他住,這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回屋前碰上,他在走廊裡等著什麼,黑漆漆的環境裡倚著牆壁鼓搗著打火機,火舌噗呲燃起來,停留在蒼白的面龐前,短暫的照亮。
有的人身處黑暗,卻奢求光會為他停留。
“早點休息吧。”我終究還是停下腳步道:“二叔跟我說,你病了挺長一段時間了,需要休息。”
他說不出話來,猛的回過頭,也只能遠遠的、眼巴巴的望著我,據說他嗓子出了點毛病,暫時是不太方便說話了。
他有想向我走過來的意思時我便離開了,回了房間狠狠閉上門,卻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