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回去吃。
又見著街邊有肉攤兒賣羊肉,問道:“帶一方回去燉湯?”
“那你要不要過來一塊兒吃?”
“你叫我自然來。”
桃榆抿起唇笑:“那便帶一方肉吧。”
帶著葛亮回來,就那麼一刻的功夫,原本還空著手的兩個人已經大包小包。
霍戍掃了一眼葛亮牽著的棕馬,有些眼熟,好似先時他把馬栓馬廄的時候見到過,不想竟是葛亮的。
三人一道步行出了城,到城門口方才上馬。
霍戍照例把桃榆抱上了馬,跟著翻身上去。
來時沒什麼人,如今城門口來去都是人,且還有個外人一道,桃榆的臉有些紅,牽著斗篷把自己給遮蓋的更加嚴實了些。
葛亮上馬就瞧見霍戍圈著貌美又溫軟的紀桃榆驅著馬緩慢往前行去,望得兩眼發乾,嘴裡有些發苦。
登時就覺得今天的韁繩格外的僵手,馬鞍也別樣的膈人。
騎在馬上破風從官道上走著也再不瀟灑威風了,從沒覺得這麼孤家寡人過。
他都不敢想若是自己現在有個嬌滴滴的媳婦兒抱在懷裡一同騎馬回去能有多開朗,多意氣風發。
桃榆躲在霍戍的懷裡,回去的風明顯的比來時要更大了些,許是快要下雨,霍戍把馬策的也比來時要快些。
他見著並馬在側的葛亮儼然沒了先前的活躍,不由得道:“葛大哥現今在何處高就?”
“說不得高就,也不怕霍哥嫂子笑話,如今我也沒幹什麼正經營生,不過自做點弓箭送去聚安坊裡。在軍營混了許多年,箭法一般,幫著修補弓箭得多,倒是把這手藝練了起來,得蒙聚安坊的掌櫃瞧得上,賺點散碎。”
霍戍聞聲道:“你在北域也有五六年,返鄉當可在府衙尋個差吏做,作何沒去。”
說起這茬,葛亮嘆了口氣:“我回來便去官府裡交了文書,原也打算是謀個差吏做的,能在吏房或是刑房裡做些事也好。戶房那頭的人原本同我說沒什麼問題的,我這邊都準備過去了,卻又突然同我說不成。”
“後頭一打聽才曉得被禮房典史侄子把位置給頂了。咱這般平頭老百姓,就是戍邊埋在軍營五年八年的,到底還是不如人家有關係。”
桃榆緊疊著眉頭,也為葛亮不平。
霍戍倒是已經見慣不怪,這般事軍營裡簡直尋常,他也曾一腔熱血,卻在屢屢的不公之中看明白了朝廷的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