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東珩笑著承認了,「這麼明顯的嗎?」
宣銘也笑了, 「感謝您的體諒。不用當皇帝也不用當權臣,憑藉一招鮮一樣能把這些人踩在腳下,我覺得……再好不過了。」他整個人都多?了分光彩。
畢竟當皇帝當權臣, 簡直能要?了鹹魚的命。
他能搖到人來幫他, 已經是鹹魚拼死?翻身的結果?了……一輩子也就?翻身一次。
宣銘雖然沒直抒心意,卻把自己的想法差不多?都寫臉上了。
嵇東珩還能怎麼樣,只能提醒他, 「那?你用心學習。回頭我走了,你能順利接手。」
宣銘應道:「好。」
和委託人達成一致, 嵇東珩終於回應宣神?秀, 「帝馨草如今只有帝後各有一盆, 公主手裡?的母樹半年內不能在分盆了。」
是的,別看帝馨草名?為?「草」,花朵還長得跟大?雪蘭一模一樣, 實際上它是木本植物。說是每隔半個月分出一盆,總共兩盆就?損了母樹元氣……純扯淡。
宣神?秀是在宮門外拉住他的,人來人往的地方?公然撕叉,主要?是對小明這個公主影響不是太好。
所以嵇東珩耐著性子解釋,「帝馨草是公主的,帝後各得一盆,您就?算要?到一盆,陛下不發?話,甭管送誰,對方?真箇敢接?帝馨草是金城公主在奉先殿先帝牌位旁邊採到的。」
細細一想,確實不敢接。
可他更想要
?的,其實是兒?子的態度。在宮門外長子還算耐心,宣神?秀心裡?安定大?半,「也是。」
嵇東珩也挺好奇他一個多?月不回侯府,宣神?秀堂堂傲天?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個奶奶樣。
「出什麼事兒?了嗎?」
知道大?兒?子並不想回侯府,宣神?秀便道:「咱們父子找個地方?坐坐。」
各懷心思的父子倆就?在內城一處酒樓整了個臨窗包間,嵇東珩坐在宣神?秀對面,靜靜聽他一個勁兒?地吐苦水。
欒氏和離,搬走了嫁妝和她的陪房以及這些年培養的心腹;庶長子一頭扎進官學,連指婚聖旨都是在官學宿舍領到的……侯府後宅一下子就?成了婉孃的天?下。
婉娘手裡?還有大?筆銀子,宣神?秀就?勸婉娘剛回侯府不適合聲張。
這話婉娘也聽得進去,欒氏和宣銘都走了,她連宅斗的對手都沒有,關起門來安心做當家作主的太太,不必再擔驚受怕……她求之不得。
心裡?那?點不平,對著宣銘的生母李姨娘發?洩就?行了。只不過宣銘雖然看著不太想管李姨娘死?活,但人家轉身就?成了金城公主駙馬,婉娘也不敢太過分。
也就?是說,縱有一二不平,婉娘過得還是挺舒坦。
只是她這輩子起起伏伏經歷得多?,就?算得志便猖狂也是關起來門折騰,但凡出門必然低眉順眼。
可她的一雙兒?女總算揚眉吐氣,就?……
宣神?秀說起婉娘給他生的兒?女,整個人都頹喪起來,「兩個孩子吃了好多?年苦,一時縱容……」他話說到這裡?,猛地意識到失言,一抬頭果?然看見長子表情……說不出的微妙。
宣神?秀那?有限的良心忽然動了動,他恍然想起:他從來都沒縱容過庶長子銘哥兒?,從小到大?都是面子情,時至今日銘哥兒?再沒有想不明白的。
他頓時心虛起來。
嵇東珩就?問:「他們得罪誰了?」
宣神?秀艱難道:「太后孃家。」
「母后皇太后還是聖母皇太后?」
宣神?秀道:「聖母皇太后。」
是她家啊。皇帝對聖母皇太后的真實感情,比雍正對他媽更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