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當道，周縣尉為了表示臣服，主動轉讓了出來。
要是真分兵給張主簿，那頂多是被縣令記在心中。
但是倒賣軍械這事要是被知道了，自己這官帽子估計就留不下來了。
周縣尉一跺腳，答應了下來。
張主簿帶著一千縣兵離開了。
周縣尉不知道的是。
在張主簿轉身的時候，他嘴角居然笑了起來：“終於到手了。”
……
嶗齊縣城。
縣令在假寐。
師爺王道勉則是神在在的站在一旁陰影處，不知道在謀算著什麼。
“嗯——”
縣令醒了。
王道勉聽到聲音，立馬端來茶水。
縣令漱了口。
帶著一抹笑意看向王道勉。
“道勉，你跟我多久了。”
王道勉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問自己。
顯得有些慌亂。
“八年了……”
“哦！那你還記得咱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當然，卑職當年貧困潦倒，要飯來到了嶗齊縣城，幸虧遇見了縣令，要不然我就餓死在街頭了。”
“那你還記得你家幾口人嗎？”
“我家有……”
王道勉腦中一空。
我家有幾口人？
我怎麼忘記了？
不可能啊！我記性向來很好，為什麼連我家有幾口人都忘記了？
縣令見到王道勉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很是想笑。
這麼多年來，他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再想想，你爸媽長什麼樣？”
“長……”
王道勉也忘記了。
後背發涼。
他偷偷摸摸看向縣令。
難道是他給我下藥了？
我暴露了？
不過縣令並沒有看王道勉，而是望向大門外，看著遠飄的烏雲漸漸離去。
半響。
就在王道勉把縣令的祖宗十八代都猜測一遍後。
縣令終於開口。
“這個世界是假的。”
王道勉此時卻沒心思聽他這些話，心中在誹腹。
什麼真的假的，你發現了乾脆直說，何必在這繞繞彎彎。
“有時候挺絕望的。”
完了！你來真的？
王道勉差點就想跪下來了。
不過下一句話卻硬生生讓他挺直了發軟的膝蓋。
“我不會忘記咱們之間的情誼。”
留我一命嗎？
“雖然這可能也是假的。”
不行，我得說些什麼，起碼也得掙扎一下。
正在王道勉想開口辯解時。
縣令卻揮揮手道：“退下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橫豎不是。
王道勉只得拱手告退。
剛出大門。
一個小吏便跑向他。
“今晚動手！讓他們都來！”
吩咐完，小吏行禮離開。
王道勉也靜下心來想著之前的對話。
我為什麼記不得我之前的事了？
心思一起，就不可避免的繼續擴充套件。
以前的政務？忘記了。
其他的朋友？忘記了。
我是如何當上師爺的？忘記了。
一股鬼魅感縈繞到心頭。
讓他無比恐懼。
臨近黃昏了，街邊的商戶紛紛掛起燈牌籠罩，給自己新增一點吸引力。
淡黃色的燈光，混攪著天邊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