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豐路距離體育館並不遠,只隔著四五條街,附近的蟲子基本上都被清掃過一遍,即使犄角旮拉里還藏著一些,數量也極其稀少了,一行人回去時有驚無險。
到了體育館,黎響和祁威早早便已經等在了門口,兩人之前本來就想跟著方鳴一起去黃豐路,只是被方鳴拒絕了,因為兩人的傷都還沒好,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大忙。
見到眾人安然無恙地回來,而且還帶著幾個女孩兒,黎響只是鬆了口氣,祁威卻眼前一亮的樣子。
別誤會,這傢伙倒不是什麼老色批,只是經常聽陳小云抱怨,說體育館沒有同齡人,安紅豆算是跟她年齡最近的了,但也大了好幾歲,再加上嫁給了傅胤,當家主母的氣質越來越重,也玩不到一塊兒去,現在多了這麼多女生,還都跟陳小云年紀相仿,這戀愛腦後期的傢伙估計比陳小云自己還要高興。
一群人歡天喜地地回了館內,安紅豆眼睛有些紅,一直看著臉色溫和的傅胤,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好歹是忍住了,當著大家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反而帶著人去準備吃的了。
一番敘話之後,方鳴不宜在這裡久留,直接做主將那半箱淬體劑和一星半的大刀交給了傅胤處理,然後就去見了湛若水。
淬體劑他試了一瓶,發現對自己已經大成的巨靈身沒有什麼效果了,不如留給阿文等人,至於那把大刀,他用不習慣,再加上混鐵棍已經用順手了,沒有留下的必要,只是叮囑了一下傅胤,這把刀暫時不能漏出去。
傅胤自然知道其中的關係,轉頭就將大刀封藏了,完全無視了黎響和祁威兩人看紅了的眼睛。
休息室。
湛若水又在煮茶。
方鳴趕時間,象徵性抿了一口茶水,開門見山道:“我準備動中醫院,現在已經摸進去了,您這邊有沒有興趣?”
湛若水有些意外,茶水灑了一些,忍不住問道:“滴水巖……”
“全軍覆沒。”
湛若水定定地看了他兩秒,茶也不喝了,忽然站起來左右踱步,道:“你有什麼計劃?”
方鳴搖頭,道:“沒什麼計劃,但所謂凌雲觀,實際上只是一盤散沙,只要把陳耀祥殺了,剩下的人不足為慮。”
“你見到他了?”
“還沒有。”
湛若水重新坐回位置上,道:“這姓陳的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露過面,實力、性格、手段,我們全都一無所知。”
他看著方鳴,難得慎重道:“有一點我要提醒你,程大志的實力雖然在水陽縣已經算是首屈一指,但並非最頂端的那一撮,你能殺了他,但不見得一定能是陳耀祥的對手,水陽縣不大,但同樣臥虎藏龍。”
方鳴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是莽夫,沒有想著立即動手,只是先佈局而已。
自從覆滅滴水巖之後,有一件事情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場大蟲潮,實際上已經將整個世界變成了一個養蠱的地方,不僅蟲類如此,人類亦然。
大環境如此,小環境同樣也無法逃脫這個定律。
整個水陽縣現在就是一個養蠱的容器,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變強,想要變強,就一定要爭分奪秒地消滅的你的對手,透過這種手段建立優勢。
否則,一旦前期的這段時間過去,隔壁或者其他地方的人獲得了更大的優勢,勢必就會將目光投向這裡。
這不是杞人憂天,也不是什麼被害妄想症,而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自然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再加上他今天在地下洞窟裡的所見所聞,那種緊迫感變得更加清晰。
這個世界絕不像表面的這麼簡單,其背後隱藏的恐怖他現在想象不到,但僅僅只是冰山一角所引發的猜測就已經讓他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