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轉瞬即逝。
第二天一早,方鳴收拾好行李揹包,離開了自己居住了一週的小窩。
中醫院距離白橡大廈並不遠,有方鳴自己畫的地圖指路,他幾乎沒費什麼功夫就到了醫院附近。
沿途連一隻蟲子都沒遇到。
到了醫院門口附近,方鳴卻並未立即進去,而是在進出醫院的必經之路轉角處找了一家便利店,將裡面的紅眼老鼠一悶棍敲死,在裡面住了下來。
便利店裡的物資基本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些空蕩蕩的貨架,裡間有廁所、廚房以及一張可以睡覺的單人鐵床。
床邊撒著一些殘碎的骨頭和土豆大小的老鼠屎,床上的被子之類已經發黴了,被老鼠撕咬得破破爛爛。
整個裡間充斥著一股腐臭味,住肯定是不能住人了,方鳴將門關上,把揹包放在貨架上,然後就縮在便利店裡守株待兔。
他在白橡大廈上觀察了四天,早已經摸清了中醫院的人員行動規律。
這些人一般在早上九點之後才陸續出來,通常兩人一組,共有五到七組左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部分都穿著白大褂。
他們出去很少獵殺蟲子,反而更注重拉人,每次出去,少則帶回來一兩個人,多則帶回來四五個人,幾乎沒有空手而歸過。
而這些被拉來的人,很快也會出現在出行的隊伍中。
光是方鳴這幾天所看到的,就有八個人被他們帶進了中醫院,而且都很快速地融入了他們。
方鳴搞不懂這是在幹什麼,直覺告訴他這個所謂的凌雲觀肯定有什麼貓膩。
在便利店裡待了兩個小時,外面終於傳來了人類的腳步聲。
方鳴躲在貨架後,從縫隙裡默默地注視著兩個白大褂一如往常地從便利店前路過,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幾分鐘,又有兩人走過。
一直到半個小時後,第五組人從便利店前路過,方鳴終於站起身,悄悄尾隨了上去。
這是一對老少組合。
老的穿著白大褂,大概四十多歲,走起路來拿腔捏調,頗有種閒庭信步的感覺,仿若高人。
小的穿著短袖便服,約莫不到20歲,在老的面前有些拘謹,似乎很尊敬老的,眼神裡還有大學生的清澈。
可真等到遇到蟲子,衝在前面的卻是小的,這傢伙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勁一樣,亦或者是想刻意在老的面前表現自己,一把大砍刀耍得虎虎生風。
“刀可以,人不太行。”
方鳴默默地評價了一句。
這把刀一看就是從商城裡買的,看起來比較普通,應該只有一星。
而男生雖然看起來威猛,可實際上就是在憑藉著武器的鋒利胡亂砍殺,完全沒有任何章法。
老幫菜倒是對男生的表現頗為欣賞,時不時地點頭示意,亦或者拍拍男生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好好幹的模樣。
兩人時不時會交談幾句,聲音很小,一般都是男生問,老幫菜回答,方鳴離得遠,沒怎麼聽清,只聽到一些“話術”、“福利”、“地位”、“上下線”、“上繳”之類的字眼,越聽臉色越古怪。
都他媽的什麼年代了,還有搞傳銷的?
一路尾隨,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老一少兩人走進了一條小巷。
老幫菜這個時候似乎有些遲疑,站在巷口跟男生說著什麼,看起來不太想從這裡走。
男生則指著巷子有些興奮地說著什麼,看起來像是在勸說他。
兩人在巷口說了好一會兒,最終老幫菜還是被說動了,跟著男生走進了巷子裡。
方鳴在心裡暗暗對男生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地方在他的地圖裡屬於那種幾乎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