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鳴看了一出好戲,本來有些欣賞這傢伙,這個時候卻又覺得對方有點裝逼,跟他不是一個路數的。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還不趕緊跑,留在這裡等死嗎?”
他已經看到周圍的建築中有不少蟲子在騷動。
就算這傢伙有底牌,有把握逃走,可這種裝給死人看的逼,不管怎麼裝都是二逼。
方鳴是不太懂這種腦回路的。
矮小男人也許是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他顯然早就發現了周圍蟲子的騷動,但依然選擇慢條斯理地將臉上和匕首上的血跡擦乾淨,過程認真而細緻,可以稱作一絲不苟。
直到幾隻蟲子出現在他面前,四周陸陸續續又有其它蟲子冒頭,連天上都圍過來了幾隻飛蟲,將他堵得水洩不通,他這才慢悠悠地掏出一張黃色紙質物品,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嘴裡唸唸有詞。
這似乎是一張符紙。
不到一秒鐘,黃色符紙無火自燃,接著猶如風助火勢,火焰大熾,將他瞬間吞噬。
矮小男人消失在原地,周圍的蟲子撲了個空,紛紛調轉矛頭向光頭男的屍體湧去。
隔著三條街的馬路上,矮小男人憑空出現,就像剛剛完成了一個魔術的魔術師一樣,表情自得而從容。
戲法完美落幕。
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馬路旁的地下商場裡,兩顆燈籠大的眼睛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視著他。
嘶——
……
蛇影在街道上一閃而逝。
方鳴甚至沒有看清楚它長什麼樣,只看到一根消失在商場門口的尾巴。
“這傢伙,昨天晚上好像沒出來啊……”
他沒心思關注矮小男人會是什麼下場,這種喜歡秀的蠢貨跟他就不是一路人,死不足惜。
他拿出一直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翻到倒數第一頁。
昨天晚上他根據自己的回憶和眼前可以看到的視野畫了一幅簡單的水陽城地圖,上面主要標註了他看到的一些危險區域,比如地標建築的蟻穴、可能藏著蜥蜴的廢墟等,大大小小有二十多處,還分成了紅色、黃色、藍色三個危險級。
其中紅色最危險,比如那個蟻穴和藏著蜥蜴的廢墟,屬於絕對不能靠近的地方。
黃色次之,縣衙門的紅蜂巢就屬於這個危險級,表示可以靠近,但要做好萬全準備。
藍色相對安全,像建國中學,就屬於這個危險級。
在接下來的幾個晚上,他打算陸續將地圖補充完整。
像剛才意外看到的那條巨蛇,在他的地圖裡就沒有標註出來,這個時候就正好做一個補充。
他昨天晚上觀察了一晚上,發現這些變異蟲子都具有一個顯著的特徵,那就是體徵越龐大,就越不願意離開自己的窩。
即使需要捕獵,大多數都採取的是守株待兔。
而且巨物之間的領地劃分得非常明顯,領地意識很強,一旦有人越線,就會引發一場廝殺。
晚上的騷亂大多都是源於這個原因。
這就給了方鳴夾縫中求生的機會。
只要把所有巨物的領地標註出來,不亂闖,以他現在的實力,面對一般的變異蟲子,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這份地圖對他的意義不言而喻。
將巨蛇所在的地下超市標註成紅色區域,方鳴收起筆記本,這個時候才有心思回想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場戰鬥。
與其說是戰鬥,其實更像是兩場獵殺。
一場誘殺,一場守株待兔。
方鳴並沒有從中學到什麼東西。
矮小男人雖然陰險狡詐,但聰明反被聰明誤,換做是方鳴,殺了光頭男之後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