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
不遠處,天寶號緩緩從迷霧域駛出,堵上了正面戰場的最後一塊漏。船後,列下了實打實四萬站員,三百艘寶船。
芝字紅旗在熱浪中飄揚,擊鼓聲震天。
一隻黑色的布鞋踏上船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把磨得透亮的圓月彎刀,鷹眼如炬,快速地打量著這羅剎戰場!
隆正桐左右環顧,三顆火炮畫著弧線往天寶號上砸來。
他眉頭沒動,躲也不躲。
身後一柄紅纓槍騰躍而起,槍出如龍,白衣書生踏著勁風凌空而起,三槍落下,炮彈在空中如瀑布般落下。
炮散成的煙花灑了一地。
陳芝鵠穩穩落地,慢慢走到隆正桐身旁。
隆正桐手上拿著一張福州巡撫親自寫來的信封。
與李鼎夷在九龍港上的合作,此刻正是兌現的時刻。
上頭寫滿了李家人最擅長的客套話,一番對龍爺的恭維後,密密麻麻的信紙上事實上就說了一件事,務必要全力堵住正面戰場的缺口,共力誅殺丹寧!
隆正桐將信紙捏成球狀,丟到海中,目光聚向了遠方,瞳孔上的天機晶片,此刻在快速地進行著演算:
【料羅灣能量積累能量閾值,已到達百分之三十,預計沉七洲的裂縫,將會在百分之九十左右鬆動!】
他轉過頭去,口中喃喃道:
“這種戰場的火力,快了,缺口立馬要開了……”
隆正桐腳下的天寶號加裝了荷蘭人的晶石發動機,經侯旭找人改裝後,已與明帆融為一體,這數架打先鋒的船已與荷蘭人的炮火相接。
水花四濺,浪都是滾燙的。
陳芝鵠環視了一週,問道:
“比預想的還要慘烈,無論是福州水師還是荷蘭的諸神號,這些年內,各自似乎都有了進展。”
他走上前來,說道:
“龍哥,燕子她說什麼都不肯待在島上,自己領了兩隻船去守東邊了,她說什麼……那邊能看得主戰場最清楚。”
“陳芝燕……”
“隨她吧。”隆正桐頓了頓,說道:“布的船陣,能符合我的要求麼?”
利用內息架構陣法,營法,群體隊法,是與個人武力不同,卻同樣高深的能力,這並非隆正桐的所長,武狀元出身的陳芝鵠,才是箇中的奇才。
陳芝鵠沉吟,說道:
“龍哥你說的,一儘量圍繞料羅灣西北邊緣,二交火處要遠離王太平那邊的寧德縣堂口,雖然……有些古怪,但問題不大。”
隆正桐沉吟片刻,問道:
“北面呢,我們船陣腹地呢?”
陳芝鵠拱手:“那邊魚餌已經放好,等著大魚上鉤。”
隆正桐點了點頭,走到船邊,環視了一圈,說道:
“現在,將今日最重要的一條旗令下下去。”
“讓所有人顧好船隻在陣中的位置,只可以遠端火炮轟殺,只守缺口,敵進我退,敵退我進,不得亂衝鋒,不得亂登船。”
“簡單來說,就一句話。”
“沒有我的命令,每一隻船都要留足後路,絕不能被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