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丹寧少爺了。”
“去吧,做好你的事,太高了的位置我不敢說。”丹寧說道,“就一個九龍分公司,我一定幫你拿下來。”
……
林應已離去。
江邊又只剩下丹寧唐頓一個人。
夕陽已經去了,附近除了軍營的火光外,一片漆黑,整片南海,深沉地展現在眼前,像是要吃人一樣。
丹寧回頭,看向林應離開的方向:
“林永年那隻老狐狸聰明瞭一輩子,臨老,養了一條毒蛇啊,怕是自己要死在這蛇毒上了……”
他將目光重新投向漆黑:
“剩餘的人,姓林的在莪手上了,李鼎夷基本鎖死,神代家的那個小姑娘,是來觀光的。”
“只是還有一個人……”
盯著漆黑的雙瞳中露出無比的恨意,更加的無邊無底:
“齊子聖……”他沉吟了一下,“這種有精神病的,不得不防。”
“等我拿下開滄劍,拿下這議席。有朝一日,我一定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
福州事發第三日,京城亂局如沸湯。
宮內連下了五道聖旨,要福州臨近省城持續對尋龍江出江口施加壓力。前三道聖旨還有些作用,各地封疆大吏莫有不從。到第四道的時候,效用就弱了許多,到第五道的時候,派出去的兵馬,基本上就只是去視察一下情況,便回去覆命,一層一層往上報,一層一層往上訴說困難,到奏摺集至內閣的時候,已經是絕不可解決的死局。
內閣。
溫體仁早在兩年前已經不再出席內閣日常事宜,如今坐鎮中樞的,是徐貞元。
努爾哈赤在北發動總攻,南海沿岸大亂。一南一北兩大震動,這搖搖欲墜的中樞朝廷沒有立即土崩瓦解,基本全賴徐貞元的穩辣的手段,妥當的排程。
但即使如此,他也只是勉勉強強維持讓局面不再惡化而已。
作為坐在正中央局中的人,此刻,他卻並不比那遠在福州的巡撫衙門清楚多少。
徐貞元手摸著燙手的茶杯,卻完全沒有鬆開,指尖熱得通紅。
紅木桌上,放著大理寺延亭衛這幾個月裡,最高許可權的監視記錄。這是由大內司禮監直接送到徐貞元桌上的。
換句話說,這份卷宗,是皇帝直接送到內閣到,而且,是私底下送來的。
“荷蘭人如此反水……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是獨坐一上午徐貞元,自言自語吐出的第一句話。
他的目光瞄到桌面。
卷宗上,闡述了一件,足夠撼動整個金陵,駭人聽聞的大事、
內閣首輔溫體仁,一直私下與那天主教廷,有極其密切的書信來往。
“溫閣老……你,又是什麼意思?”
徐貞元點著桌面,目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