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飄絮的茶香,翻騰的沸水聲。
那本只有一個狂草‘靜’字橫匾,已被換成了八個楷書大字。
其徐如林,不動如山。
太子基什麼也沒有做,就那麼坐在書桌前,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的仿古式輪盤電話。
他目無表情,連眼皮都沒有動,像一個死人一樣。
“基哥。”
木門被緩緩趟開,高瘦骷髏人喪鐘,走了進來。
他楞了楞,慌忙問道:
“抱歉……我……我沒打擾您吧?”
太子基似是回過魂來一樣,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沒事,進來吧。”他揮手的同時,眼睛又瞄了電話一眼。
喪鐘將一份計劃書遞了過去。
太子基瞅了一眼,嘆了口氣,閉著眼睛,捏著太陽穴說道:
“我沒眼看,你說吧。”
喪鐘點了點頭,開啟計劃說,像機器一樣念道:
“重建長樂坊,從人員裝置調配來說,至少要九個月。再加上後續的宣傳經營,大概十二個月,可以重新開張。”
太子基苦笑了一聲:
“十二個月,真是……真是有夠搞笑的……”他頓了頓,揮了揮手:“算了,交給下面的人辦吧,你別搞這事了。”
喪鐘愣了愣,問道:
“那些,都是財團那邊大人物要的東西,不如還是我……”
“你知道的。”太子基說道,“來不及了……”
喪鐘楞了楞,問道:
“那財團那邊怎麼應付?”
沉默。
喪鐘觀察到,大佬的拳頭握得很緊,指甲幾乎都要嵌進肉裡。
太子基低著頭,他站著看不清臉。
但他能感覺到,坐在書桌對面那一股無邊無際的殺氣。
“還能怎麼辦……當別人的狗,除了啃別人的骨頭,就沒有第二條活路了。”太子基頓了頓,“除非有哪一天,我不用當狗了。”
“基哥……”
殺氣一閃而過,稍縱即逝。
太子基抬起頭來,臉上如常一樣淡定。
他笑了笑,說道:
“不說這些傷心事了。”他抽出一張特意影印出來的報紙說道,“我們來看看這個好訊息!”
喪鐘低頭,先是咦了一聲,然後是震驚:
“克里昂……克里昂死了?這麼突然?”
太子基說道:“我就知道你呆在下面,新聞都不會看。”
“誰幹的?”
太子基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
他一邊說話,一邊看向那個電話:
“我在等呢。”
“等什麼?”喪鐘問道。
“等那個幹這件事的人,主動找我。”
兩人剛沉默了五秒鐘。
叮呤呤呤呤,叮呤呤呤呤……
一陣尖銳急促的電話聲,劃破了房間的沉積。
太子基笑道:“真的是白天不要講人,夜晚不要講鬼,講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