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荷蘭七省聯盟軍艦【波塞冬】突從迷霧域出現,配合一百四十八架護衛艦炮轟刺桐港碼頭,擊沉福州水師船隻三十二架,七個時辰左右就轟開了未來得及展開完全狀態的明膜,一天不到就奪取了福州沿岸所有炮臺。
第二天清晨,福州城牆倒,巡撫衙門被炸燬。
第二天黃昏,福州淪陷。
尋龍江關口被奪,粵廣,江浙,應天連夜精兵馳援,均被【波塞冬】的堅船利炮轟殺,江南以東,烽火連天,炮火轟鳴。
上有山海關外努爾哈赤步步進逼,下有荷蘭七省聯盟突然偷襲。
朱家皇朝大地震動,京師一片混亂,人心惶惶。
天下人皆言開門迎盜,狼子野心不過如此。局內人,更是大驚不已,九龍港的協議談至一半,何以那遠在西域的紅毛人突然反水?
這【波塞冬】船隻的調動,並非一朝一夕,跨過這迷霧域內,三天不到便奪了福州,需要何等精細的準備?絲綢海路上朝廷的軍船從來不缺,為何毫無先兆?即使是依靠迷霧域,這數千上萬裡的海域無處可逃。這一支能動搖朝廷根基的兵馬,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處處違和,處處難以理解。
有多少人在局中,又有多少人執棋子,無人知曉。
……
九龍港,鳳朝谷。
李鼎夷滿身灰塵回到軍營之際,聽到了這個訊息,那在林中被那刮至命門的一掌傷口處,止不住又出現劇痛。
“李大人,李大人,福州……福州出事了!”
耳邊是不絕耳的慌亂聲,整個兵營亂作了一團。
這為首的巡撫即使到步,也無半分安寧的跡象,甚至乎,人人都看得這進入密林的巡撫如今莫名奇妙地受了傷,那跟著進去的荷蘭的密使又不見了人,事情本身詭異到極致。
但即使是這樣,誰都沒多嘴一句。
事有輕重緩急,這福州的突變,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
“事已談至此,那紅毛鬼,為何,為何這樣做?!!”身旁一將官語氣激昂,像是下一刻便要去福州與那紅毛人同歸於盡一樣的神情。
李鼎夷讓幾個軍士扶著坐了下來。
嘴唇顫動。
即使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何荷蘭人要如此莫名其妙地動手,李鼎夷,卻想不知道,都不行。
他坐在帥營中央,眼前的天機晶片湧動,左下角浮現出通紅的警戒色。
【注意:福州巡撫,個體須臾願,遭受毀滅級別的破壞,當前完成度,從100%降至20%】
一口濃稠的鮮血吐到地上,嚇得四周圍計程車兵連忙白布,熱茶,熱水,敷額。
李鼎夷臉色蒼白,喃喃道:“我這【穿魂引】的情報,被洩露出去了……”他頓了頓,“李家,有內鬼……”
身旁的人面面相覷,只道巡撫大人受了重傷胡言亂語。
天機瞳孔晶片左上角,清晰地列出了這福州巡撫【李延機】明確的個體須臾願:
維持福州地界安寧,監督製造局,趕交八十萬匹絲綢至西域諸國交易,完成下半年賦稅。
這是一個簡單至極,根本不需要額外付出精力的個體須臾願,因此使用其的須臾行者,只需要專注於奪取開滄劍的主線就可以了。
這種幾乎沒有後顧之憂,且又帶有強身份的穿魂引,毫無疑問是羅剎海頂尖的引子之一,也就只有李家,才能有資源搞到這樣的好東西。
但如今,這優勢已經不復存在了。
很顯然,這作為李家最保密之一的情報,被洩露出去了。
丹寧唐頓,為了將李鼎夷的勝率鎖死在零,不惜下重本,用【波塞冬】強攻福州。
李鼎夷按著案著,手指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