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留了後手擋她。”
侯旭搖頭,吞了一口口水:
“不……我也不知道……”
海員看了遠方一眼,幾艘船上的海芝幫幫眾動作極其忙碌。
“猴爺,你和龍爺說要去的那個位置,還去麼?”海員頓了頓,問道:“這女人的殘影帶了一列極其邪門的巨浪來,我們似乎衝不過去。”
“我……”
侯旭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越來越白,嘴唇顫抖。
除了自己如同雷鳴一般的心跳,他什麼都聽不到了。
這是一個第一次上戰場的人,一個第一次上戰場的普通人。
剛才那一道凌厲的掌法,已經壓到了他的眉心前。
只差了一寸,就那麼一寸,他的下場,就跟那躺在身前的左右一半的海員一樣。
人,就是一坨肉,談什麼報仇,談什麼報仇!
“猴爺!”“猴爺!”“猴爺!”……
侯旭似乎聽得有人在遠處叫他,但卻只覺得這陣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意識處,是一頓漿糊,一片五彩斑斕的血紅,什麼都想不到了。
那濃稠的漿糊正在不斷被攪弄,越來越濃,眼看下丘腦就要為了保護身體安全而選擇休克過去。
一句極其古怪的話,從那混亂中傳了過來,閃出了一點亮光,然後逐漸化成了缺口,亮得無比刺眼。
“臥槽……在,在拍電影嗎?”
侯旭倒抽一口涼氣,瞳孔狂縮,一身雞皮疙瘩從尾龍骨一直傳到頭頂。
他猛然回頭。
那內船艙門外,站著那個臉如桃花的清秀少年。
他抬著頭,扶著門框,雙眼瞪大,似是僵住了一樣盯住這如地獄般的羅剎戰場。
“金子!!”
“鳳二爺!”“鳳二爺!”“鳳二爺!”
……
金子程身體止不住地感到冰冷。
漫天的火光燃盡黑夜,一群詭異著裝的彪型大漢,搖晃的甲板,沖天的巨浪,紫氣蔓延不止的天空,不絕耳的炮聲鳴動。
除此之外。
一聲又一聲的‘鳳二爺’傳到耳邊,更是如同雷鳴般震耳。
大量【陳芝風】的記憶,順著那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像是子彈一樣源源不斷地打到大腦深處。
太陽穴如同萬根針刺一般劇痛無比,左手已經無力握住白玉弓,一顫之後,弓咣噹一聲墜地。
金子程頭疼欲裂,對天大吼一聲。
啪一聲跪在地上。
滿頭的大汗順著額頭邊緣留下,一滴一滴地落到搖晃的甲板上。
一,二,三,四……
金子程下意識地用瞄準前穩定心跳的方式調整體內的氣息。
心跳逐漸降了下來,五感逐漸恢復。
只覺得右手有人一扶。
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瘦弱,有點像猴子的臉孔。
終於是見到一張認識的臉了。
“侯旭……”金子程頓了頓,滴著大汗:“不對,陳芝猴……”
“金子……”
金子程有些發懵,但卻懵了兩秒不到。
瞳孔顫動,呼吸急促。
他抬起頭來,目光凝聚一遍又一遍地掃視著這戰場。
金子程右手捏著額頭,咬著牙關,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罵了一句:
“他媽的,我終於知道你究竟在幹些什麼不要命的玩意兒了……”
“你這傻逼隆正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