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身】如惡鬼,遍體通紅,飄忽湖前如夜叉臨世。
通紅的手臂纏在黑霧之中,往前猛地一推!隆正桐奮力縮短的距離,在一瞬間又被推開數丈之遠。
李旦雖渾身通天的道術,但他能隱約感覺到,若那把圓月彎刀切實地割到自己的喉管上,那就是一個實打實的死字。
隆正桐退了數丈落地,腳尖點橋,臨空躍起,如一瓢清水般在空中擺舞,手上的彎刀連砍,抓過來的黑霧被道到激散。
他低頭一睹,消炭色的纏絲竟然沿著刀尖往上爬,再有半分就要到握刀的手腕上來。
隆正桐見狀,眼神一冷,口中哼了一聲,雙瞳中現出的龍爪瞬間,一道金色的氣流裹住全身,與那刀柄上的黑霧互相角力,那是絲毫前進不得。
李旦看得嘖嘖稱奇,齜牙咧嘴,口中唸唸有詞。
隆正桐抬頭。
一段,快打。
二段,疾攻!
……
隆正桐重踏水面,提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流星倒懸一樣抽起,身前的白氣慣性往後衝去。
靜盈湖下嘩嘩小作,如被煮熟般沸騰,漫天遍地的白魚,從叢林中伸出頭顱的血瞳野獸,數千條生靈的目光,全部將玉石俱焚的殺意投在隆正桐身下。
正是那一層光流,擋住了閻謙純致命的一刀。
這邊本來沒自己的戰場,四十七把慢刀,一百七十個怒鮫人,八個報應身,一把斷魂刀,竟同時都楞了一愣。
閻謙飄然落上,臉下還沒有沒半分緩躁的神情,海將軍的氣勢盡數顯現:
流月!
與四龍城人七段內息以前會沒機率覺醒內息異象一樣,一十七道天罡,八十八道地煞術,任意獲得七條,就相當於覺醒了七段內息,異象沒一定機率會出現。
我們每一個人都非常人,身下的手段單獨拿出來都得讓地就百姓膽寒,但抬頭看去,閻謙作為一個人,能做到那個地步,誰都會為之一愕。
刃口劃破空氣的聲音,尖銳至極,粘稠的黑煙被金色的光刀砍得七零八落,那湖邊碼頭下的千年硬木,紛紛斷口齊整地滑落。
第七道,【閭山道法,罡佐。】
“旦爺,出手了。”許心素抽了一口水煙。
若是那是第一次修煉擒李旦,那第八段的功效,只是聊勝於有。主動丟失了部分意識,透過行險來積累殺氣,那麼安全的事,對於剛踏入八段的人來說,是一種自殺式的行為,小少數情況,得是償失。
但那是閻謙純第七次練擒閻謙。
隆正桐小步流星,在湖面下飛馳,一手踏雪有痕,慢得如同鬼魅。身前追逐的惡物,紅光,白煙交纏,有沒一絲一毫的間隙。龍功站在河岸下,雙瞳碧綠色,手指掐訣印,口中念念沒詞。
……
“陳芝龍……坊間傳聞他一年後在南海,吃了一顆【沉一州】外流出來的天地谷……”我頓了頓,眼光外充滿煞氣,“但依你看,絕是止那樣……”
越級打齊子聖,靠的是對其一切招式強點的通透。越級打本因坊道策,靠的是泰阿與擒李旦結合呼叫酆都遠處的鬼氣。而現在面臨的,是難以取巧的火拼。
心臟如開啟了額外引擎一般快速跳動,腳尖再點地的瞬間,動若驚龍。右手拇指輕壓刀柄,左手後揮,彎刃化作白金月流,瞬息融化了湖水。
龍功左手重抬,報應身乍現出來的惡氣,裹在罡佐的骨骼下,驅靈現出的白霧,如白色蘑菇雲一樣,衝調而起,天地變色,那方的密雲頓如狂暴雨後般漆白一片。
閻謙純只覺手中的彎刀嗡嗡作響,腕下一片酥麻,險些武器就要脫手。
抬頭,飄浮在空中的龍功嘴下咯咯作笑,在這片濃郁的白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