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的燃香,瀰漫著草木的清香。
一道又一道柔力打在背上,一撥一壓,一捏一揉,以鶯啼燕舞的掌法舒緩著隆正桐的筋骨。
他只感到肌膚收縮,血脈暢通。
隆正桐止不住地深呼吸。
身旁的金子程雖然在咦哇鬼叫,但顯然是爽佔的大部分。
“你的這種情況啊,最適合用我們牧店長祖傳的推拿手法了。”身後的姑娘說道。
“確實,你很厲害。”隆正桐答道。
“哪裡呢哪裡呢,我的手法不及店長的一半呢。”女孩笑道:“要是他在啊,你們才知道什麼叫做推拿界的奇蹟。”
一講到自己這個老闆,這個盲眼的姑娘就健談了許多。
金子程的鬼叫聲停住了,趴著問道:
“你們的那個店長,是什麼樣的人?”
女孩邊按邊想道:
“人啊……怎麼說呢,我也不好說,平時脾氣好差,總是罵人的。”她笑了笑:“但是啊,我們這幫人,如果沒有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呢……”
兩人沒有再回話。
緊張的情緒逐漸散去。
隆正桐只感到眼皮越來越重,沉沉睡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
像是黑夜中點了一點火光一樣。
隆正桐猛然睜開眼睛。
他雙手一撐,整個人跳了起來,身上的被褥順勢滑落,赤打著上身。
如鬼斧神工雕刻過一樣的身體,此刻做出完全戒備的姿態。
他心中一沉。
我怎麼睡著了?怎麼可能?多少年了,除了上次在知恩那邊喝醉了,什麼時候睡得這麼死過?
他環視一週。
還是那間推拿房。
周圍沒有人,燈光比進來的時候暗了。
“醒啦?”
叮一聲,燈被開啟了。
金子程松著腰骨走了進來,盲眼的姑娘和那個年紀很小的少年各捧著一杯茶水跟了進來。
隆正桐一愣,有些許不知所措,說道:
“哦……是的。”
“見你睡得太死了,以前總聽你說睡不好,就不叫你了。”金子程指了指那個盲眼的短髮姑娘,說道:“小初說的,打完一套推拿,補一陣眠,比吃多少保健品修復劑都好。”
這個叫小初的盲眼的女孩,雖然看不到,但被指到了,還是會臉紅。
“這位客人,你的經脈比常人要流順很多,也因此給外肌肉造成了巨大的負擔,你要是有時間,多些來我們這裡。”她頓了頓:“做多幾個療程,你的身體會上一個臺階的。”
“嗯。”隆正桐應了一句,順手就穿起了黑t恤。
“喝點茶吧,補充一下流失的水分。”
隆正桐將茶水一干而淨。
果然,身體好像經歷了一次極度奢侈的高科技保養一樣,整個人從頭到腳煥然一新。
此時,他才開始再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
正常情況下,隆正桐即使是在深度沉入內境的睡眠的時候,也是高度警覺的。常人靠近七八步左右,就要立刻驚醒。這種警覺,甚至可以在高度麻醉劑和幻藥下起作用。
而能讓他放鬆到這種程度,只可能是一個原因。
不知道是源自於什麼的安全感。
可以說,是沒有絲毫敵意的環境。
只有在那種環境下,隆正桐才有那麼一點可能徹底昏睡。
他將目光投向了兩個店裡的忙碌的人,一個盲,一個啞。他們都很忙碌地清理著店面,畫面十分安詳。他又把目光投到了牆上的強壯推拿師傅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