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拿去吧。”
“你……”張魚又不知給什麼反應,看向了隆正桐。
陳鳶又哎了一聲,說道:
“你又來了,放心啦,沒有桐哥的允許,我哪敢亂賣出去,不怕死麼?”
隆正桐拿過藥,遞到張魚跟前,說道:
“吃下去。”
“哦……”張魚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接過藥,咕嚕一聲就喝光了一導管。
隆正桐看張魚喝完了藥之後,就自顧自地在挑選店裡那些看起來不可名狀的怪藥。
張魚拿著那支導管,忐忑不安,在一旁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說。”隆正桐沒有回過頭來。
張魚雙眼一亮,走過去,問道:
“師兄,既然我們有藥方,為什麼……為什麼不公開它,或者量產賣出去啊?我家那邊,好多這種病人的,他們都好慘的……”
“時機未到,做這種事,就沒有意義。”隆正桐答道。
“什麼叫……沒有意義?”
隆正桐沒有回話,他不是很想說這個話題。
張魚沒有得到回應,表情有些焦急。
旁邊的陳鳶介面道:
“張魚小兄弟,我來跟你說道說道,這‘敗血症’啊,如果我沒推測錯,是某些人希望你們得的病。”
張魚一驚:“什麼意思?”
“每日,都有數以百計因敗血症而死的屍體,從失落區流入黑市,以起碼五萬以太幣的高價,流出九龍城。那條運輸路線,是幾個通天的老闆的。”
“他……他們要幹什麼?”
張魚連聲音都抖了起來。可以說,他的一輩子,全家人,都被這個病折磨到如同活在地獄般一樣,這陳鳶隨口說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炸到他腦海中。
“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這條路線已經穩定地做了二三十年了。”
“這……”
“所以,你一旦把藥方公開,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頭來的結局,就是用一部分人的死去換另一部分人的生而已。”陳鳶指了指隆正桐:“這就是桐哥說的,沒有任何意義。”
張魚聽得愣住了,不知給什麼反應。
隆正桐從頭到尾都在選藥,沒有答一句嘴。
陳鳶捏了一個紙球砸到他頭上,說道:
“我看這張魚小兄弟本事就挺大的,就你一天到晚把所有人當小孩看,啥都不說……”
隆正桐絲毫沒有理會,將自己挑好的藥塞到包裡,轉頭走出小店:
“賒賬。”
“尼瑪你又賒賬?別跑!”
……
煮水器咕嚕咕嚕地作響。
水早已沸騰。
茶具卻一動沒有動。
葉文正一支又一支地抽著煙,茶桌上已經空了幾包紅色的煙盒,菸灰缸已經滿了兩個。
“我不捨得你跪。”葉文正說道,“但你必須跪。”
葉茹芸沒有說話,拖著虛弱的身子,就那麼跪在了葉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你我都知道,你並非平庸之人,你有很珍貴的天賦。”他頓了頓,“你身上的東西,即使對於姓葉的人來說,都是奢侈的。”
葉茹芸低著頭,靜靜地聽著。
“而你,就那麼輕易地廢了自己三年的心血,這不僅是對你自己不負責,而且,還是對不住葉家列祖列宗對你的庇護。所以,我必須罰你跪,明白麼?”
“明……明白。”葉茹芸答得很細聲。
“唉……”葉文正嘆了一口氣,坐了下去,說道:“是阿爹小看你了,平日說話都不敢大聲,想不到你倔起來,竟然對自己心狠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