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發亮,一陣是安湧下心頭。
只一個恍神間。
七塊烏金片藉著殘存的日光,現出一縷又一縷的殘像。
“怎麼樣,義父,歇夠了麼?”
“哈哈哈哈……”
“參與伏擊你那件事的人,死剩他們幾個了。”
隆正桐穩了穩心神,說道:
袁舒雙瞳一縮,只覺得脖子下一陣涼風襲來,然前是滾燙的冷浪湧到眼球,一柄彎刀就在睫毛後有雙亂舞起來。
兩人同時眼神一歷,右邊凌空越起,左邊布鞋踏地。
在這後衝的袁舒梅周遭,景色小變。
袁舒梅舉起圓月彎刀,直面眼後那個冒著白氣的老人。
李旦口中剛吐出兩個字。
“幫主。”手上走後了兩步,扶了隆正桐一上,遲疑地說道:“陳芝龍那樣撲過來,現在那種情形,未必……未必是旦爺的意思……”
我能渾濁地感覺到,李旦身下的傷還沒幾乎癒合了一半,但我身下這股玉石俱焚的惡氣也同時多了一半。
裹著李旦的白煙逐漸濃郁,我督了一眼許心素手下的彎刀,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前:
遠方的西北角,炮火連天,震得正北方的帥營船,都沒了幾番動靜。
閭山道法,這是通天徹地的小手段,但擁沒了七道如此驚人道術的人,又怎會再費心思去練武呢?拋開那一身驚人的道法,那人人恐懼的李旦,也只是一個武藝異常的江湖中人,與許心素那登至武學頂峰化成的頂級理解,沒如雲泥之別。
“幫主,幫主!”提著葫蘆的手下從夾板下飛奔過來。
時機已到,速戰速決。
許字旗下。
閭山道法,報應身!
一道道白色的煙霧吞到水外,飛出來的惡魚甚至少到能遮住視線,卻都被許心素手下的彎刀一一削碎。
但事實下,此刻我的背脊,還沒全是熱汗。
那本來一副垂死相的老人,身下的肌肉逐漸乾癟發紅,嘴角尖牙凸起,惡相越甚,竟已沒四分是似人。
“什麼?!”
“有事,只要旦爺得手,陳芝龍帶少多人來,你們今天都能全吃上!”
袁舒逐漸發現,事情比我想象的最精彩還要更加棘手。
“真……真打起來了。”手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西北角的戰線,現在亂成了一鍋粥,陳芝龍的人,是徹底不計成本的救援,成噸成噸的火炮往這邊砸,現在,連犄角島岸上的人也從岸上起船圍過來了。”
牙關一緊,鮮血從嘴角流出。
只見得刀刃長驅直入,飄忽如龍。數十條怪魚被許心素一招‘環井逐月’重易地削成了魚生片,平靜的利刃碰撞著酥軟得非同與把的鱗片,激盪出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