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梨直飛而去。
那站在石佛上施法的人臉色一沉,怒吼一聲,黑火化成了孔雀開屏壯,一下子往下吞了下來。
武獒雀眼眸微抬,紅黑相間的巨翼夾雜著紅纓槍,狂暴傾射。
這一下猛烈的對撞,是這不眠夜中最為兇猛所在。
莫說在場那些苦守陣口計程車兵,已有幾人因受不了這強橫的氣息而暈倒,連那遙遠的內牢高樓上的兩人,都能清晰無比地感受到此處傳來的通天殺意。
這本圍得水洩不通的西牢,此時因為這一對撞,而被硬生生地震出一個缺口來。
……
遠處的胡都尉拳頭緊握,驚道:
“大人……大人,西牢第一層陣被破開了!莫……莫讓他跑了!”
陳震臉容冷峻,說道:
“堅守我們的位置,梨爺會有辦法的。”他頓了頓,“何況這陳芝鵠若要跑,今晚就不會出現。”
……
音爆聲接連響起,濃稠的黑煙被紫紅色的槍頭逐漸刺散,地面上的石板,或被燒裂,或被踩破,殘破不堪。
黑煙落盡,陳芝鵠抬頭,沾滿鮮血的槍頭上已燃起了一點微弱的黑焰。
橫地一掃,槍頭又迴歸了清亮。
庭院裡,頓的靜了下來,只隱隱約約地聽到因被氣息震傷而止不住呻吟的哼哼聲。
兩人,一槍,一道黑火,在這火光中對峙,一動不動。
站在那巨大石佛手上的孔梨瞳孔微微一縮,立即便感覺出來了,這本已可說已經是天羅地網的第一重圍殺,已經被陳芝鵠一槍破開,此時他若轉身就跑,怕是無人能攔。
只是陳芝鵠巋然不動,啐了一口,冷笑道:
“六扇門主的閭山道法,果然名不虛傳。”他頓了頓,“一脈相承的手段,果然不是李旦那旁支能比的。”
孔梨微微一動,揮動手袖,從那石佛的手上往下一條,左手令旗,右手碧玉煙桿,悠悠然從高空中翩然而落,宛若仙人。
“能得到閣下的讚賞,在下這多年的武藝,也尚算沒有白練。”孔梨笑道。
陳芝鵠臉色微微一動,卻沒有回應,背在身後的長槍光亮錚然,不動如山嶽。
“可與閣下這位當初名動十一州,一槍掃至御前的大人物相比,在下無論有什麼手段,都是班門弄虎,插標賣首而已。”孔梨頓了頓,說道:“沒錯吧,武狀元陳芝鵠……哦,不對……還是該叫你那真正的大名,武狀元,蘇興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