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只吐出了一個字。
徐尚雲先是一震，然後不斷搖頭，問道：
“什麼？你說清楚些。”
“買家，是跟李先生一樣，同樣是十大家族的寧氏。”徐老爹緩緩說道。
“這……”
“寧家看得起我們，將這個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業務線，賣給了我們一成股份。目的，自然是想【長樂坊】在九龍的運作，能夠一帆風順。”徐老爹頓了頓，“九龍各方勢力制約均衡，其他人怎麼做，做什麼，我們如果阻止不了，那頂多就是失職，能說得過去。但如果你去了，性質就變了。”
“我……”徐尚雲呼吸越來越重。
“所以我說，誰都可以去，就是我們姓徐的，不可以。”
徐尚雲有點恍惚。
葉茹芸的倩影略過眼前。
他啪一下砸到桌上，說道：
“這是你跟他們做的協定，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們若要動了葉師妹，天王老子來，我都翻臉。”
徐老爹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激動起來的兒子，問道：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去救人，你那些破生意，我管不著。”徐尚雲站了起來，直視著眼前的父親。
“這就是你的選擇麼？那個叫葉茹芸女人，就是你想要的全部？”徐老爹神態很淡定，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徐尚雲在那一刻猶豫了半分，眼神閃爍了一下，答道：
“對！這就是我的選擇！”
說罷，他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你知不知道，我有一個秘密。”
徐老爹突然輕輕地講了一句聽起來毫無源頭的話。
“本來，這個秘密，我這一輩子也不打算讓你知道的。不過，既然現在，你認為你自己在做一個從心的決定，那我就有義務，讓你看得清楚一些。”
“老頭，你究竟想講什麼？”徐尚雲的語氣變得非常不耐煩。
徐老爹慢慢地倒了一杯熱茶，輕喝了一口，說道：
“除了你之外，我在九龍城，還有另外一個私生子。”
徐尚雲瞳孔收縮，直接楞在了原地：
“你……”
“對。”徐老爹說道：“我就是你現在腦海裡理解的那個意思。你一走出這個門口，徐家的一切，從此就與你再無瓜葛。”
徐尚雲緊握雙拳，雙瞳渙散，彷彿墜入迷亂。
“去吧，從心，做你從心的選擇。”
……
已經離約定的五分鐘，過了又再五分鐘。
張魚站在鐵門外，心急如焚。
金獅子門把手一亮，鐵門又一次開啟。
“徐師……”
走出來的，只是一個穿著西服的僕人門衛：
“張魚兄弟，我家少爺說了，抱歉，這事，他管不了。”
“啊？咳咳咳……”張魚又止不住地咳了起來，這次一看手上，已有半攤血跡：“那，那是葉師姐啊！”
僕人搖了搖頭：“對不住，我們無能為力。”他從懷中拿出了一片白色的藥片，遞給張魚，說道：“這片藥，可以讓你三小時內身體如同常人。少爺說了，最多，只能做到這樣了。”
張魚看了門衛一眼，死死地盯著鐵門內偌大的庭院：
“徐……徐尚雲！”
他用手一拍，將那片藥打到地上：
“我死也不會要你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