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先生將這直鉤彎一彎。”陳震說道。
在上的徐貞元沉默片刻,突的豎起兩根手指,用力地壓在桌上的令牌上。
陳震瞳孔收縮,手指微顫。
只見得那長案上的老人,雙目泛出紫絲,一股沖天的紫氣瞬間佔據了這高堂。
源源不斷的【皇城紫氣】湧入令牌,從黯淡無光的純木色,逐漸變得碧紫透亮。
“先生,您身子不好,無需如此耗費心力……”陳震勸道。
徐貞元沒有回應,夾起令牌,往前一擲:
“拿去排兵佈陣,陳芝龍雖領著帥印,但畢竟並非武人,尚無聽說難應付。倒是那陳芝鵠……你們,都知道他來歷的,萬不可掉以輕心。”
陳震臉色微變,雙手接過平飛過來的紫色令牌。
一接到手上,只覺得這巴掌大的木令牌,竟如數十斤黃金般沉重,一不留神差點跌了個踉蹌:
“是。”
徐貞元點了點頭,說道:
“記得,都是溫閣老的人,不得傷其性命。”徐貞元補充道,“天子腳下,聖上目光所及,動靜越小越好。”
“明白。”
“下去吧。”
陳震低頭拱手,慢慢退出書堂。
……
“大人,大人,閣老是什麼意思?“
陳震一踏進大理寺,就圍過來了幾個人。
“不殺,造局,誰動心思來救人,就立即生擒。”陳震言簡意賅,同一時間亮出了透著紫光的令牌。
“這是……這是徐閣老的皇城紫氣?如此充盈……”捕快沉吟了半刻,“我立即去調大理寺的常備軍來,天羅地網,誰來都得栽。”
陳震擺手說道:
“慢。”
捕快疑惑,停下離去的腳步:
“常備軍,水準不夠,而且動靜太大,不符合徐閣老的意思。”
“常備軍也不夠?”那捕快指了指監獄,“像裡面那個人那樣難纏的人,海芝幫還有?那傢伙……已經堪比邊關大將了。”
“有。”陳震點了點頭,“主要看信是送到誰手上,來的又是什麼人……若是陳芝鵠的話,怕是,差不多遠了。”
捕快心驚,躊躇不前。
“大理寺的延亭衛,調來。燈燭堂的暗影,借三十個。”陳震沉吟片刻,“還有,【六扇門】那邊的人沒有出關的意思,現在基本都全迴歸金陵了,拿我的信去,讓孔梨派人過來。”
“燈燭堂,六扇門,這……這是要擒大妖人的配置啊。”
“速去,這是閣老的親令,裡面的人你也看過了,厲害到什麼不得輕視,配備有多高,就得上多高。”陳震輕伏衣袖,“我親自指揮。”
……
金陵鼓樓正北,鼓樓區,市街。
滿身汗水的跑堂忙得四腳朝天,掌櫃滴答打著算盤,後廚每一開啟,就隨著上菜的小廝拉出一股白霧騰騰的煙火氣。純釀的烈酒一批又一批地運到店鋪裡,期間砸碎了幾呈佳釀讓那老闆破口大罵。対巷,鶯歌燕舞,紅粉菲菲,一朵朵如花似玉的花姑娘站在樓上,一個個香氣逼人的花球砸到那行過路過的才子貴人身上。
關外的炮火,那是關外的事,與這滿城紙醉金迷有何相干?縱使人人看得皇師出關,那也最多隻緊張過兩三日。但禁軍一走遠,這城內歌舞依然。數千裡以外的事,能成為這金陵城貴族口中的談資,已是足夠嚴重。
哪管你那女真族搞得關外洪水滔天,該過的日子,一天不能拉下。
側廳廂房,一左一右坐了兩人。
“梨爺,這小小意思,望您笑納。”
滿臉油光,身穿綢緞的小年輕將一尊兩巴掌大,圓底直口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