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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檔案裡抽出一張說明出來,說道:
“天物,何氏璧,特性是【畫地為牢】,區域範圍內己方人員,戰意,氣息獲得一定的增幅。當前技術手段,可控範圍是半徑兩公里。”他放下紙張,“這種東西,別說是公司,就算那些手裡有些人的組織,都得拼了命去搶。”
李鍾澤想了想之後,又切了一塊蘋果過去,點頭說道:
“對,你這個可能性,更大一點。不過寧永孝那人……也很跳脫的,猜行動還猜得到,猜動機,那就有點像盲人摸象了。”
“那我們呢?”小鬍子很熱切地坐前了一點,拉動了插在身上的數條針管,“我們怎麼做?”
李鍾澤點了點頭,說道:“對,當前我們,有一個重要性為SSS級的任務。”
“是什麼?”
“任務就是,儘快,養好你的身體。”李鍾澤抬頭,“大荒的‘鎮北軍’,少不了你”
司徒小鬍子愕然。
李鍾澤站了起來,將最後一塊蘋果喂到小鬍子口中,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受傷了要受什麼醫療手段,你就能享受什麼醫療手段。我能三天恢復的傷,以你的底子,就不應該超過兩天。”
“我……”
“儘快恢復好身體。”李鍾澤轉身,“這是軍令。”
……
九龍城,王礁區。
深紅色紅酸枝木,用卯榫的一塊一塊卡起來的大木屋。
清心的檀香,從微微掀開的縫隙中飄了出來。
涼風習習,周遭的竹林隨風擺動,如詩如畫。
義興堂。
竹林中緩緩走出一個高瘦的骷髏頭,喪鐘,手裡捧著一大煲滋補的中藥,當歸,人參……十全大補。
少年楊艮,插著褲兜跟在後面:
“他怎麼樣了?”
喪鐘冷冷答道:
“快到了,自己去看。”
喪鐘緩緩推開木屋的小門,映入眼簾的狂草屏風從‘靜’換成了‘不動如山’四個大字。
兩人回過神來才發現,太子基已經坐在紅木書桌前奮筆工作了。
“基哥……”喪鐘開口,語速有點凝仄。
太子基眼皮稍抬,哦了一聲後,用眼神示意他將東西放在一旁。
“你……不多休息一下?”喪鐘問候人的時候,只有詞語和語速裡有關心的意思,語氣是完全冰冷的,如果不認識他,很大可能會覺得他是在諷刺。
“休息什麼?”太子基問道,“醫生說啥問題沒有,就他媽一時氣岔了而已。”
說得輕描淡寫,雲淡風輕。
就好像近江發生的事,與他毫無關係一樣。
少年楊艮的心神,被他這一句話語氣裡的輕鬆震得呆住了。
他聽過時間是良藥,但沒聽說過時間是特效藥。
那臺悲情落幕的大戲,才過了幾天而已,眼前這男人,已經恢復如常了。
楊艮自小就是心思敏感細膩之人,他人的痛感,怒感,悲痛感,他都能很容易切身體會。
幾年的籌謀,一朝散盡,這對於一個普通旁觀者來說,是極難體會的。尋常人打牌輸兩局,吵架吃虧兩句嘴,都極容易氣得肝疼。更何況是對於真正在謀大事的人?
對於那些心懷大志之人,失敗,或者說是一無所獲的潰敗,是真的可以氣死人的。而且,越有本事,極有可能就越被這種潰敗反噬。這事情,跟投入的心力成正比,卻未必真有氣量有關。
在遠古歷史上,就有一位驚才豔豔的周姓少年將軍,硬生生地被那位被稱作臥龍的神人給氣死了。這是講了幾千幾萬年的歷史趣談,又有多少人能真正體會那種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