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是這裡的隊長。”
隆正桐將咬了一半的蘋果噌一聲丟到審訊裡室那邊:
“近來好生威風,抓了那麼多人。”
“不,不……大哥,上頭有命令,我們下面沒法不做事啊。”隊長口水鼻涕一起來。
“你平時,工作都這麼積極麼?”
“我……”
治安支局隊長不敢說話,他已經知道自己踩了龍王廟了,行內人說行內話,根本糊弄不了。而且,以眼前這人的水準,無論吐出多大的頭銜來,他都不驚訝。
“在看我們兩個幫會在打架,你就要出來耍一下猴戲是吧?”隆正桐問道。
“不……不敢,哪裡敢。”支局隊長吞吞吐吐。
“不敢?”隆正桐稍微坐實了幾下。
“不,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隆正桐沒有說話,緩緩站了起來,往那裡面刑訊室走去。
隊長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鼻涕眼淚,環視了一週,支局大廳裡,傷的傷,暈的暈,唯一合理的事,卻沒有一個人夠膽做,包括他自己——叫增援。
……
密集的刑訊室,透著潮溼的暴力味。
近十格的牢房裡,傳出的都是被痛揍過後的呻吟聲。
隆正桐環視了幾個房間一眼:
“還算是有點人性,都沒致命傷。”
他一格一格地開啟刑訊室,每走過一個地方,就冷冷地說一句:
“走吧。”
走到了最邊緣的二號的時候,那個被吊著的年輕人口水沾著血水一起流了下來,口中依然喃喃道:“我叫……我叫馮志邦,清寧大學院大一學生,我……我沒幹……我他媽什麼都沒幹……”
隆正桐走了過去,親手將那繩索鬆開,右手託著那具已經發軟的殘軀不至於墜地。
“走吧,你媽在外面等你。”
那臉已經腫得像豬頭的大學生楞了一愣,看向隆正桐:
“你……你是他們的人?”
隆正桐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我路過的。”
“路……過……?”他緩緩站了起來,走起路來一拐一拐:“多謝你,看來,地下幫會的人,也有做人的……”
隆正桐也不辯駁。
兩個人一起在那狹隘的走廊往外走,頭頂是鐵圍欄微弱的燈光。
“你說……九龍,還有沒有地方,有公義?”
大學生眼睛盯著前方,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這種問題,隆正桐就算會答,也懶得答。
門被推開,大廳裡咦哇鬼叫。
大學生又一驚。那個打了他一個多小時的平頭治安官,此刻吐著白沫昏迷在地上,那個指揮著一直在吃雲吞麵的隊長,臉上比他還腫,一個蒸熟的狗頭一樣。
他看向了隆正桐,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道:
“你乾的?”
隆正桐預設。
“明白了,拳頭,就是公義了。”
大學生緩緩走出了大廳。
“志邦!志邦!志邦!”那個跪在外面的老婦人在方才的大亂中稍微躲遠了一些,一聽得動靜下來了,立馬又守在了門邊,“你沒事吧?”
“媽,我沒事,回家喝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