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中城,北臨利亞港口。
名臣一品,頂層。
寬大的客廳,一望過去望不到頭。
精緻的古董水晶燈破了一半,在燈光下搖搖晃晃。歐式鋼化玻璃長桌攔腰而斷,立在地上。一架價值連城的古典鋼琴,碎成了七零八落。
一地的玻璃碎,十幾個破碎的高檔洋酒瓶夾雜著紅酒瓶倒在精緻的地毯上,酒流了一地。
這座九龍中城,高層獨棟公寓裡,此時鴉雀無聲,只聽得到因恐懼而產生的強烈喘息聲。
幾個穿著西服的傭人,靠在牆邊,瑟瑟發抖。
啊!
一陣慘叫!
所有人的心都隨之而揪住。
高瘦的年輕人拿著一根破舊的棒球棒靠在肩上,雙目無神,表情冷酷。
“什!麼!叫!做!找!不!到!人!”
“什麼的!他媽的!叫!找!不!到!人!”
他每講一個字,就重重地將棒球棒砸到躺在地上那個已經重傷了的僕人身上。
這僕人全身沒一個關節是好的,除了生理上實在是忍不住疼痛的慘叫,他從頭到尾表情都不敢有一絲變化。
僕人艱難地開口,虛弱地說到:“少……少爺,夜鴉大街,每一個智慧監控我都查過了,沒……沒有任何襲擊你那人的痕跡。”
“你講咩啊你,幾千個高畫質攝像頭,連衛星都用了,蒼蠅都應該能給我找出來!”
“沒有……真的沒有,理論上,所有的視覺控制,無論多麼完善,隨著區域增大,視覺盲區就會增大,在夜鴉大街……大約有千分之一的視覺盲區……”
年輕人瞄了地上的人一眼:
“講人話。”這次他沒有動手打人,表情瞬間就冷靜下來,好像剛才那長時間的毆打,一直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僕人神情一震,解釋道:“就是說,這人應該是非常熟悉夜鴉大街的攝像頭,精確到每一個針孔在哪裡都知道,所以……所以可以找到漏洞。”
年輕人沉默,目無表情。
“叼!”
他突然大喊,一棍毆到那個僕人頭上,然後將棒球棒咣噹一下砸到站在牆邊瑟瑟發抖的幾個僕人身上。
沒一個人夠膽喊痛。
“你們!拖他下去,治好,明天早上上班。”
年輕人獨自一個人,站在這空蕩蕩的客廳中。他走到窗邊,一揮手,一架智慧浮托就輕飄飄地浮到了手邊,上面放著一小瓶藍色的藥片。
他看著全透明玻璃外的夜景,緩緩地拿起瓶子,往口中倒,幹啃,磕磕聲。
啊!
他一聲怒吼,震得廳裡的杯都掉到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重重的一記猛拳!落地玻璃頓時變成了碎片!
高層的外風順著氣壓掃進廳裡,本已夠一片混亂的客廳變得更加狼藉。
年輕人對著缺口,雙目發紅,青筋暴現:
“誰他嗎用棒球棒打的我!誰他嗎拿了我的‘墨爾本翡翠’!”
……
正在房間中央做單臂直腿俯臥撐的隆正桐,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著涼了麼?”他對自己現在這副身體的羸弱程度,有點出乎意料。
他無奈地將室內的溫度調高,幽幽的藍燈調暗。
月租式公寓雖然地段不怎麼樣,附近的治安非常差。但隔音措施,卻做得相當的好。
隆正桐本就是整潔的人,整潔,為這套只有二十來方的小公寓增添了極大的舒適感。
他鬆了鬆身子,盤膝坐下,閉上眼睛,開始逐漸審視自己這重生後的身體。
隆正桐重生回來,內息,肌肉力量,五感觸覺甚至乎連反應神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