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韻。
男人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攀比心,同個女人跟著自己的時候在茶山上風吹日曬,瘦瘦柴柴,轉臉戴上了金飾,白白嫩嫩,倒像是他哪裡不如馮俊成。
秦孝麟冷哼了聲,“先頭還有幾分小家碧玉的乾淨,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庸脂俗粉。”
青娥見他視線在身上游移,反而笑了笑,秦孝麟朝她走過去,換了副聲調。
“你求求我,你求我我就把你女兒放了。”
青娥深吸氣,看向他,“怎麼求?”
秦孝麟繞她走了一圈,笑問:“你跟了他那麼久,肚子還沒有動靜?你那女兒真是他的種?不是你和那短命鬼生下來賴給他的?”
“短命鬼?”青娥默唸,轉而想起他說的是趙琪,他還不知道趙琪活下來了,只是道:“這與你何干?你未免多管閒事了些。”
秦孝麟笑道:“與我何干,你要是不能有孕,馮大人不就知道了自己不行,轉而懷疑起你女兒的來歷。”
青娥在心中嗤笑,整條脖頸連帶著耳後都因莫大的憤怒燒成了桃紅色,她眼梢輕巧將他覷著,心道男人還真是越沒什麼越要顯擺什麼。
“原來麟大官人是要幫我懷個孩子,你行嗎?上回就找別人代勞,噯,大官人,該不會不行的人是你吧?”
秦孝麟眼裡果真閃過一絲狠戾,揚手就要扇在她臉上,可她卻笑盈盈迎上去,耳垂上的金鑲玉耳環晃晃悠悠,昭示著她如今不同以往的身份。
秦孝麟只得嚥下這口氣,丟下她進屋,“跟我進來。”
青娥也不含糊,提膝要跟進去,卻被紅燕怯生生拉住,怕她遭遇不測。
青娥卻道:“沒事,即便少爺被停職查辦,現今也還是吏部官員,料他不敢對我怎麼樣。茹茹是他唯一的籌碼,他要想拿我加倍,早就把我捆起來了。你要害怕,就站在院裡,聽到裡頭一有不對,就跑出去喊人。”
紅燕連連頷首,叫青娥小心。
青娥對秦孝麟這個人有些瞭解,他固然恨她入骨,可他同樣狡猾,不會不分時機場合地實施報復。眼下秦家的燃眉之急是茶稅案,而這樁案子中,馮俊成是他唯一能夠得上的與案件相關的人。
青娥隨他進門,在廳裡落了座,外頭光影闌珊,襯得門裡死氣沉沉。
她努力笑了笑,“麟大官人不如開門見山。”
秦孝麟轉動拇指上的扳指,“我本意不在綁你的孩子。”他扯扯嘴角,靠近椅背,“罷了,也的確是想嚇嚇你,誰叫你最近過得實在太舒坦。”
青娥當即問:“我最近過得舒坦,而秦家卻狀況不好,這便是你帶走茹茹的目的,你想做什麼?”
秦孝麟淡淡道:“我想讓馮大人替我辦一件事,請他和都察院的一位御史大人串串供。我聽說現在案子查是在查,卻沒有進展,眼下情勢對我家仍然有利,馮大人要是聰明,不妨就與我們秦家化干戈為玉帛,替我家裡推個替罪羊出來,掩飾幾條罪行。”
青娥擰眉望向他,轉而輕笑,“這是什麼話?我實話告訴你,我來之前已叫婆子去衙門帶人來,眼下就要到了。你可真叫異想天開,當心被抓個現行,別想用茹茹威脅他替你做這些事。”
秦孝麟不以為意,笑了笑,“你女兒隨時領回去,左右我手上的把柄不是她。你可能不知道,馮大人,噢,我是說大馮大人,大馮大人和我二叔是老相識,早年間他剛坐上江寧織造郎中這位置時,似乎…走過我家裡渠道,私販了些紡織物到西番。”
這一聽,青娥臉都白了,秦孝麟的這一番話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要知道他說的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