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就只能寄希望於他的手指。
起先還是青娥牽著他的手,後來她就無暇去管了,兩手光顧著和褥子打架,帳子裡悶悶的,汗黏黏的,不敢鬧出大動靜,一度驚呼也被他將聲音一口吞下。
馮俊成捋開她額角汗津津的髮絲,“還難受嗎?”
青娥搖搖頭,瞧著分明是更難受了,一個勁把臉往他懷裡擠,“想哭…”
好在孩子揣了早晚是要生下來的,生產前夜,她又夢見了那個小姑娘,抱著小狗追在她屁股後面,叫她青娥。
這回青娥蹲下身,問她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來的。
小姑娘費解,瞧著她,“茹茹是青娥肚子裡來的呀。”
這夢一做,隔天青娥就生了。
真的是個小姑娘,特別特別懂事,一點沒叫她受罪,一個時辰就呱呱落地,哭聲好響好響。
只是沒挑好時候,天不亮馮俊成剛坐上馬車回應天府,女兒要追上他似的著急降世。
馮俊成的車架被小廝追上,趕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女兒的第一聲啼哭,穩婆收拾穩妥,開啟門請他進去,他只看到青娥精疲力竭,胸前趴著一隻粉皮猴子。
“茹茹,看,是誰來了?”青娥動動她的小手,含笑看向馮俊成,“她的小字一定要叫茹茹,是她告訴我的,她叫茹茹。”
馮俊成輕手輕腳來到她邊上,在女兒剛剛降生的時候,親了親青娥和茹茹潮乎乎的發頂。
他說起話帶著濃重的鼻音,“對不起,我來晚了。”
青娥瞧他,“你這還不夠及時呀?我都聽你在門外等了會兒呢。”
馮俊成只是笑了笑,不知為何,明明是一個時辰的路程,他卻覺得青娥和茹茹已經等了他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