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番雲雨不提。
前殿。
收了神通的高湛,現今對手握大權的和士開,愈發放心了些。
他的幾位兄長,俱都年不及三十,便見夭亡,他現今年將三十,前番又生了一場大病,身後之事,不可不慮。
現今和士開有了和他與胡後的同榻之誼,他若早夭,卻也不必憂慮他人欺負孤兒寡母,篡掌國政了。
胡皇后對和士開的魅力他是放心的,和士開雖無甚才能,護得幼主長大成人,亦當是無礙。
至於往後之事,卻也不是他高湛所能謀測的了。
念及此處,方才好好體驗了一把新鮮刺激的高湛,終於止住了念頭,同旁側的和士開言道。
“士開,近來國中宗室可有異常?”
和士開此間心緒仍是難寧,他略一思索,言道。
“河間王常於宅中射草人,左右皆言其怨陛下。”
高湛沉默少許,道。
“下月喚入宮中,我且問之,若實有此事,我便將他打殺了。”
和士開當權之後,替高湛做了不少髒事,遠離皇權半刻,他便要死無全屍。
此間聽了高湛言語,卻也有些醒悟了自己皇帝孤臣的定位,再一思索,先前高湛留下自己的小命,還要自己與胡後同樂,似乎也有些道理了。
他又聽高湛問道。
“我那江南女婿,近來可又做了什麼好事?”
和士開知他是問陳國在遼東的情形。
淮南之失一直是高湛的一塊心病,他雖面上不說,私下裡卻對南面的狀況極為關切。
和士開蒐羅了腹中的文墨,半晌方答道。
“百濟或是要亡了,高麗在漢城大敗,連國都也遷了,那高麗小王的江山已是丟了一半。”
只聽高湛嘆道。
“南國小兒偏生好運,遼東這一番獲勝,他那國中的叔父,卻也只能藏伏了。”
言罷,高湛似乎想起了什麼,道。
“我那女兒壽陽公主,現今幾歲了?明歲便遣給他做了皇后罷。”
和士開聞聲,應道。
“公主明年只八歲。”
高湛又是沉默,少頃方道。
“無妨。我那南朝女婿治政平順,居位半歲未見亂政之端,仁綱不是其對手,此親當結。”
“所恨者,淮南喪師,我將得一惡諡也。”
他靈光忽而一動,道。
“士開既言高麗大敗,則我可以拓土遼東否?”
方問完,他卻又後悔道。
“斛律氏威勢過重,實非善事,罷了,不可再用兵遼東。”
和士開聞言,靈機一動道。
“上皇若欲得拓土遼東之功,臣有一妙策,可不須刀兵,輕易取之。”
高湛聞言歡喜,道。
“你速說來。”
和士開隨即答道。
“高麗軍敗,其西部大人淵子游擁據遼土,自號扶余王。”
“其既畏高麗相攻,又恐陳人討伐,使者正在鄴中請我封冊,必有借我之名威赫二國之意。”
“我今可命其納土,封我官爵於其境內,而令其仍以扶余王號實領之。”
“如此,則我得其名,而彼獲其實,兩相便宜,豈不美哉?”
高湛聽罷,晃了晃腦袋道。
“其人既據遼土,則當為我大齊遼王,不當為甚麼扶余王。”
高湛又想到了周人控制西梁小朝廷的辦法,繼續道。
“我可藉此時機,遣一軍萬人,入其國土,名為助其戍守,實為探其山川地理。”
“若高麗、陳人不攻其國,則此軍即駐其境內,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