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太妃心兒一緊,忙輕聲安撫起來,溫聲喃喃道:“哎呦,淼兒不哭,哭得我心都化了。”
尤氏見狀欲上前幫忙,卻見甄畫一個眼神甩了過來,頓時讓尤氏面容一怔,抬起的腳步縮了回來。
甄畫見狀暗哼了一聲,柳葉細眉下的明眸瞥了尤氏一眼,似是警告之意,沒瞧見祖孫兩人親近,她這個做孃的都沒上前,有你這個外人插手的事兒?
這時候啊,就是要培養淼兒與北靜太妃的關係,她巴不得賈淼和北靜太妃睡一塊兒,最好是捨不得放開的那一種。
正此時,一席寬大裙裳的元春在抱琴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雪膩的臉蛋兒比以往多了幾分圓潤,凝眸看著北靜太妃懷中抱著的小嬰兒,柔聲道:“門外就聽見孩子的哭聲,這是蓉哥兒的女兒吧!”
賈蓉的女兒,說起來那也是她的侄孫女了。
甄畫美眸看著款款而來的元春,眸光落在元春那隆起的小腹微微一凝,芳心膩歪起來,暗啐道:“呸,什麼蓉哥兒的,那是表哥的。”
雖說甄畫心裡盼著把事兒說給元春聽,也好讓元春知曉誰才是表哥心裡在意的人兒,只是她也不傻,這事可不能胡說。
哼,且先讓你得意一陣,誰能笑到最後,那才是勝者。
北靜太妃抬眸看著元春,美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一邊輕哄著賈淼,一邊輕點頷首道:“嗯,是溶哥兒的女兒。”
她說的溶和元春說的可不一樣,論起來,還真是有些對不起元春了,都是那猴兒,管不住下面的玩意就算了,連侄兒媳婦....好吧,侄兒媳婦都是小事,她沒資格批判。
抿了抿粉唇,北靜太妃輕聲道:“你怎麼過來了,還懷著身子了,可得仔細些才是。”
對於賈淼的喜愛,北靜太妃做不得假,但她對於元春肚子裡的那個,重視度一點兒也不低,北靜王府就指著那兒延綿子嗣哩。
元春見北靜太妃溫聲細語的,心下也是明白,以往婆母都對她有些許意見,只是在她懷了身子以後,那些個意見都消散於無,一點兒重話也不說了,甚至於北靜太妃還擺低了姿態,什麼都由著她的意思來。
可以這麼說吧,此時的元春在北靜王府裡,那就是太后。
不過元春也不會沾沾自喜,抿了抿粉唇,輕聲道:“回母親的話,王爺叮囑妾身不能在屋子裡久坐,讓妾身偶爾走動,聽說畫兒她們來了,所以過來看看。”
後宅之中,元春才是主人,故而甄畫幾人的到來,早就有人稟報到她這兒來了,閒著無事的,便過來湊湊熱鬧。
況且....元春那雙星眸看了一眼甄畫,眸中閃過一抹莫名的意味,同為婦道人家,每回與甄畫會面,總能若有若無的察覺到一絲敵意。
當然,這也僅僅就是一種感覺,並無證據,但是元春心裡就是十分篤定,她敢斷言,這位侄兒媳婦有嫉恨的心裡,亦或者說是不甘心。
這些兒,元春早年在宮中就見慣了。
甄畫與水溶的事兒,她也是見證者之一,自是明白其中緣由,按理說面對甄畫的挑釁,且不說身份的差距,便是輩份上,元春也能輕鬆碾壓甄畫。
然而一則甄畫是老太妃的孫女,面上也不能難看,二者北靜太妃與水溶對甄畫的態度也較為良善,她不能因此就表現出敵意,顯得自個不夠大氣。
故而元春大抵都是視而不見,只要甄畫不鬧出么蛾子來,隨她敵視,畢竟自個又少不了一塊肉。
甄畫聞言,唇角微微一抽,心下頓覺幽怨幾許,她懷著身子的時候,怎得不見表哥這般的叮囑於她........
哼,不就是挺著個肚皮,跟誰挺過似的,生不生得下來還另說,就算生下來了,那也個沒把的,表哥的長子,該是我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