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異色,遲疑道:“母親,表哥那兒會同意此事?”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她可是被表哥拒絕了的女兒。
雖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但論及容貌、氣質以及對錶哥的一片真心,還是與她這個做姐姐的有幾許差距。
即便現下甄家所求的是側妃的位置,但甄畫心裡不認為小妹能與她一般得到表哥的認可。
甄家娘子面色幽幽,說道:“這是太妃的意思,馨兒也會一併隨著雪兒嫁進王府,想來北靜王爺也不會因此駁了太妃的顏面。”
老太妃到底還是水溶的祖母輩,嫡女做側妃,庶女做陪侍,甄家的態度已然放低下去,總不能還要打臉了去吧!
此刻甄畫頓覺無語,莫名的異樣湧上心頭,原來不僅僅是自己的親妹妹,連堂妹都....甄家的三個女兒共侍一夫,這也實在是讓甄畫不知說什麼好了....說不準有朝一日,她們三姐妹還會回憶起小時候大被同眠的時光哩。
想想就羞死個人。
皇城,乾清宮。
永康帝端坐在御案上,手中拿著一本藍色冊本翻閱起來,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堂下的水溶,語氣帶著幾許莫名的意味,道:“小十六,你這是什麼意思。”
藍色冊本正是海外物價的明細表,此番水溶將其上奏,永康帝可不會覺得水溶是無的放矢。
水溶恭聲道:“皇兄,臣弟下江南之際,偶然得知江南一地有不少人違背禁海條例,私自走私,便讓人查探一番,發現東西二洋物價相差數倍以至於數十倍,其中的利益巨大,也難怪民間的商人寧願違禁也要行海外貿易。
臣弟以為,既然海貿屢禁不止,堵不如疏,一來方便管理,二來朝廷國庫空虛,此中的盈利用來充盈國庫,何樂而不為。”
永康帝聞言默然不語,凝眸看著手中的冊本,面色晦暗不明,他明白水溶話中的意思,直白些說就是開放海禁。
實話實話,他看見海外物價的明細表之時,心中也頗為詫異,倒是沒想到東西二洋的物價差距如此巨大,莫名的有些心動起來。
默然片刻,永康帝目光凝了凝,放下手中的冊本,開口道:“小十六,你有何想法?”
水溶聞言瞭然,永康帝這是有所心動,如若不然,也不會詢問他的想法。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水溶將真實的資料擺在永康帝面前,這種直觀性更容易讓人相信,而且正如水溶所言,海外走私屢禁不止,與其混亂不堪,還不如正式接管起來。
另外一點,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朝廷國庫空虛,此乃永康帝的心病,充盈國庫是說到永康帝的心裡去了。
斟酌一番,水溶稟道:“皇兄,臣弟以為,可開放部分海禁,準販東西二洋,設一館,負責向當地海商發放引票、徵收餉稅、對進出口商船進行監督檢驗等方面的事務。”
對於海貿一事,水溶自然不可能毫無準備上奏一通,全面開放海禁壓力太大,永康帝同意的可能性極低,故而只開放部分,以此作為試驗。
若是海貿真能充盈國庫,才能讓永康帝下定決心。
果不其然,永康帝面色略有鬆動,默然幾許,才說道:“可,朕會下旨開放一個港口,此事交由你來負責。”
水溶見永康帝態度鬆了下來,心下了然,開放一個港口,這是永康帝能承受的底線,再多的話,怕是壓不住朝堂的反對之聲。
原以為永康帝會將此事交於內閣商議,不曾想永康帝的魄力比他想的還有決斷幾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一點對於天子而言同樣適用。
既然把事情都交給他來處置,水溶也沒必要推辭,海貿這麼一塊巨大的蛋糕,他作為提倡者去摻和一手,很正常的事情吧。
沉吟一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