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鬧那也是夫妻間的事兒,牽扯上了水溶,意義就不同。
水溶瞧了一眼玉容帶著急切之色的平兒,俏臉漲的通紅,額間有著細汗,玉頸下的襟口略顯凌亂,隱隱露出裡間蔥綠色的亮光,顯得頗有些狼狽。
想來這是平兒一直拉拽賈璉所致,倒真是個忠心護主的好丫頭。
水溶伸手想著接過平兒素手捧著的劍,然而腳下的拖累,讓水溶一時之間難以動彈,頓時讓他無語起來。
抱夠了吧,還不撒手。
當然,這話水溶沒有直言,接過平兒遞上來的劍,吩咐道:“平兒,把你家奶奶扶起來。”
平兒聞言,忙將只知嚎啕大哭的鳳姐兒扶了起來,輕聲安撫起來。
水溶吩咐過罷,也不在理會,凝眸望向不知所措的賈璉,眉頭挑了挑,淡漠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好端端的兩夫妻鬧成這樣。”
鳳姐兒聰明潑辣,頗有心機,她的話不能全信,故而水溶詢問起賈璉來,他也不相信僅僅只是說了兩句就動刀動槍的,如若不然,就憑鳳姐兒這般醋勁,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賈璉聞言,雙目狠狠的瞪了鳳姐兒一眼,蘊著極致的冰寒,可面對水溶的詢問,又沉默不語。
這種丟人的事情,他怎麼有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說。
心神稍稍平和的鳳姐兒瞧見賈璉眸中那股子寒意,心下慘然,不由的,鳳姐兒心裡浮上一股子莫名的嫉恨,鳳眸望向少年,委屈道:“王爺啊,您可得給我做主,要不然我就活不了了。”
水溶聞言挑了挑眉,心中不由的起了一股子煩躁之意,這鳳姐兒,從遇見他開始就一直嚎哭,期間從未斷絕,吵的人心煩。
本欲出言喝止,可是瞧見鳳姐兒慘淡的臉色,又說不出口來,
鳳姐兒往日行事雷厲風、霸道張揚,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女強人風範,這自信的氣質讓人不禁產生好感,然而眼下卻如同小女兒一般哭哭唧唧的,絲毫不見往昔風采,一時之間感觸頗多,怕是這一遭讓她心神全亂了。
這再堅強的女兒家,心裡還是有軟肋的,尤其這男尊女卑的時代,只能倚仗爺們,女兒家斷無出頭之日。
也就是“夫為妻綱”,以丈夫的要求為準則。
這鳳姐兒終究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好了,不要哭了,本王會替鳳嫂子做主的。”
聽見這話,鳳姐兒神情是好受了些,然而賈璉卻難受起來,這替鳳姐兒做主,倒黴的不就是他了....
平兒安撫好鳳姐兒後,眸光瞧見水溶大腿衣襟處一片沾溼,芳心微轉,取出襟口的帕子,柔聲道:“王爺,這也就是二爺和奶奶兩人鬧性子哩,值當不了什麼大事,奴婢先替您擦擦褲腿,省得不爽利。”
水溶瞧了平兒一眼,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麼,這丫頭,處事應變的能力當真是不錯,不愧是鳳姐兒的得力助手。
對於平兒的意思,水溶心中也是明白,這是兩口子的事情,不好過多摻和,以免壞了夫妻情分,畢竟不管賈璉再怎麼混賬,那也是鳳姐兒的丈夫。
別以為處置了賈璉就是對鳳姐兒好,失去了賈璉,鳳姐兒就是沒牙的老虎,往後日子絕對不會好過,這是女兒家的無奈和悲哀,要不然原著中賈母為何會主動勸和,一來是因為賈璉是她的孫子,二來也是為鳳姐兒好。
為了出一口氣而悔了大半輩子,何苦來呢。
平兒見水溶應了下來,芳心也是一緩,也不管地上的灰塵,跪伏在地,提著帕子,也不嫌棄的細心的幫著水溶擦拭褲腿。
鳳姐兒素手提著帕子,抽泣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鳳眸瞧見平兒在幫著王爺擦拭褲腿,饒是她此時心中悽然,都忍不住的紅了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