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真以為他傻?
鳳姐兒聞言,兩彎吊梢眉下的鳳眸噙滿了淚水,哭訴道:“那懷著身子的人本就需要滋補,我送些滋補的東西還送出錯來,二爺容不下我直說便是,何至於拿這來編排我。”
賈璉見鳳姐兒哭訴的模樣,斗大的淚珠滑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冷笑一聲,道:“從你嫁進府裡,便把我身邊的丫鬟全都趕走,這我都依了你,事後凡我與那個丫鬟多說那麼一兩句兒,你就拈酸吃醋的,少不得你一番啐罵,我還容不下你?到底是誰容不下誰。”
實話實說,作為國公府的嫡系子孫,卻被一婦人如此管束,且不說自個的憋屈,在外人的眼中,那都是一個笑話。
眼下他不過只是有了一個妾室而已,竟然還下此毒手,論容人的氣量,鳳姐兒的比誰都狹隘。
見賈璉歇斯底里的,鳳姐兒玉容一怔。
她沒想到自個盡心盡力的維持這個家,然而在丈夫眼裡居然如此不堪,甚至於怒目而斥,眼中的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此時的鳳姐兒芳心湧上一股巨大的委屈,鳳眸中的水霧叢生,轉而鳳眉微立,微紅的眼眸迎上賈璉嗜人的目光,惱道:“你自己什麼德行不知道,什麼髒得臭得都往屋裡待,我容不得人,那還不是為你好。”
賈璉雖是國公府的嫡系子孫,然而在大老爺那兒並不受重視,於老太太那兒亦是如此,這般尷尬的境地,多有她在賈母面前賣乖討好的周旋。
然而自個的一片好心卻半分也不討好,怎能不讓人心寒。
賈璉聞言不以為意,一臉冷笑的看著鳳姐兒的嘶吼,說是為他好,還不是善妒的心思作怪,大門大戶裡的媳婦,哪個如她這般霸道。
此時的賈璉也不欲與鳳姐兒多言,厲聲警告道:“我告訴你,少在這個鬧什麼么蛾子,王爺那兒也發話了,再有下次,便是休了你,王爺也不會理會,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罷,賈璉也不搭理鳳姐兒,轉身離去,打算去柳姨娘那兒,將那些藥材處理一番,還要讓柳姨娘防範鳳姐兒,切莫再著了道兒。
鳳姐兒面色煞白,看向賈璉離去的背影,吊梢眉下的鳳眸瞪圓了來。
若是以往賈璉說休了她的狠話,鳳姐兒仗著王家和賈母的支援,還能斡旋一二,可眼下是王爺發了這話,賈母和王家也不得不視若無睹。
簡而言之,那就真是要休了她。
念及此處,鳳姐兒悲從心來,狹長的鳳眸裡噙滿淚水,撲在几案上哭了起來。
平兒瞧見鳳姐兒嬌軀顫動,如怨如泣的哭聲不絕於耳,心中擔憂,也顧不上自個臉上的疼痛,上前道:“奶奶,王爺那兒不是說了下次,咱們也不會過於擔心。”
先前的話兒她也聽見了,早先就勸奶奶不要鬧什麼么蛾子,如今倒好,事情發了,連王爺那兒都生氣了。
好在,王爺還是給了鳳姐兒一個機會,往後自家奶奶安分些,也不礙事。
“放屁,他們爺們蛇鼠一窩,你當他是什麼好東西。”鳳姐兒揚著螓首,明豔的臉蛋兒上噙滿了淚水,喝聲啐罵起來。
平兒聞言面色一變,忙不迭道:“奶奶慎言。”
那個不是好東西的“他”,顯然就是指代王爺,這若傳了出去,自家奶奶就更沒好日子過,由不得平兒慎重。
鳳姐兒卻不管不顧,抹了一把眼淚,貝齒緊咬著紅唇,嬌媚的玉頰浮著憤懣之色,咬牙切齒道:“怕什麼,他有膽子破壞我們夫妻間的情分,還怕被罵,大不了一乾二淨,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先前賈璉既然提及了水溶,顯然是水溶知曉此事,而自個利用藥材欲讓柳姨娘流產的事兒,賈璉定然不可能會戳破,十有八九就是水溶那兒戳破了。
究其根底。就是水溶多管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