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襖,腰繫著白縐綢汗巾子的襲人迎了上來,恭敬行禮道:“王爺來了。”
寶玉終究是沒膽子向王夫人“抗爭”,自然而然,襲人只能退而求其次的來往王府,在黛玉身邊伺候。
水溶問道:“顰兒可在?”
襲人輕聲回道:“林姑娘去寶姑娘那兒了,其他幾位姑娘好像也在,聽說是做什麼詩會,王爺可要去湊湊熱鬧?”
水溶聞言笑了笑,想起原著中她們這群金釵們也開了勞什子的詩會,原以為沒有大觀園也就沒這檔子事兒,倒是沒想到在王府也弄出了詩會來。
只能說人的性情如此,換湯不換藥。
可惜的是王府沒有“蘆雪庵”,更沒有所謂的“一夜北風緊”。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襲人,轉而問道:“襲人,在王府可還適應?”
襲人聞言玉容怔了怔,擠出一抹笑意,說道:“都是熟悉的人,也沒有什麼適應不適應的,說起來,奴婢還要多謝王爺的恩德哩。”
眼下王府裡的姑娘們都是以前在國公府裡的那些,計較起來其實沒多大差別,真要是有所改變的話,也就是伺候慣了寶玉,此時有些不大習慣起來。
其實,即便知曉寶玉“軟糯”的性子,可真當寶玉不管不顧之時,麗人心中還是藏著幽怨的。
水溶見狀瞭然,也不做過多評價,說道:“那就好,你處事穩重,以後跟在顰兒身邊多提醒些,切莫讓顰兒吃了虧。”
對於襲人,其工作能力水溶還是認可的,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多此一舉。
賈家三大巨頭丫鬟,鴛鴦、平兒、襲人,你以為是吃乾飯的?
襲人聞言,芳心微微一動,揚著螓首,凝眸看向水溶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作為一個丫鬟,所在乎的無非就是來自主人的認同,尤其是襲人原本是貼身大丫鬟,可現在....雖也是大丫鬟,終究比不上紫鵑這個“老人”。
如若不然,襲人又怎會守在院子裡。
巨大的心裡落差,更是需要主子的認可。
抿了抿粉唇,襲人躬身行了一禮,說道:“王爺信得過奴婢,奴婢自是會盡心盡力。”
“哥哥這會子怎麼來這兒了。”
正此時,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恍若金珠落玉盤似的落在水溶的心裡。
回身望去,只見少女裹著一件大紅冬裝斗篷,在灰暗的天色下,顯得格外亮眼。
水溶笑了笑,說道:“過來看看顰兒,聽顰兒你不在,還打算去寶丫頭那兒尋你哩,這會子正好巧了去。”
黛玉莞爾一笑,芳心只覺歡喜,蓮步近前,一雙晶瑩的明眸熠熠生輝,眨了眨,說道:“哥哥這是怪我?也是,原就是閒人一個,倒是我的不是了。”
水溶:“.........”
紫鵑這時忽而道:“姑娘,外邊天兒冷著哩,還是請王爺去裡邊說話吧。”
黛玉斜睨了紫鵑一眼,兩彎罥煙眉挑了挑,清聲道:“哎....有你這般好丫頭,倒是顯得我多餘了去。”
水溶聞言頓覺無語,眼下的林妹妹,懟人起來是愈發的凌厲起來,口舌之利,也是愈發的令人吃不消。
瞧見少年嘴角微微的抽動,黛玉不由的“噗呲”一笑,暗啐了一聲“呆子”,便自顧自地朝廂房裡走去,扔下水溶不管不顧。
水溶凝眸看著少女婉約的倩影,心中頗感無奈,以前的黛玉還對他有敬重之情,可也不知怎得,現下是愈發的不拿他當回事了,他這個兄長做的,是愈發的沒有威嚴可言?
難不成是因為“兄妹情深”,再也不會收斂脾性了?
搖了搖頭,水溶也不做計較,邁步朝裡走了進去,畢竟是自個寵的,你又當如何,只能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