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主動理會催繳一事,原來是故意為之,眼下這等情形,怕就是表現給他看的。
不過永康帝也不怪罪,畢竟不論是對於永康帝還是水溶而言,這種情形都好,兄友弟恭的,也是一大佳話,大明宮那邊,也會平靜下來。
念及此處,永康帝復不多言,擺手道:“催繳欠銀的事情你們戶部看著辦,能催多少算多少,不過不可逼迫太甚,鬧出笑話來。”
忠順王聞言瞭然,鬧的太過,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此番北靜王府已然表態,永康帝面上也好看許多。
念及此處,忠順王拱手道:“臣弟明白。”
永康帝輕輕頜首,忠順王辦事,他放心的很。
“天上人間”,淺月居。
室內四角都燒著熊熊的炭盆,驅散冬日的寒冷。
杜月嬌素手燙著酒,一席淺淡的橙紅顏色長裙包裹著溝壑,僅露出些許潔白的秀頸。
畢竟是冬日,若是過於清涼,即便有炭盆,身體也扛不住。
不過水溶還是覺著小娘皮穿著清涼好看些。
杜月嬌與水溶斟了盞熱酒,目光盈盈的看向安坐的水溶,不由地好奇道:“小郎君今兒個怎麼得閒來奴家這兒。”
一般而言,水溶甚少來“天上人間”,今兒個突然造訪,倒是讓她有些錯愕...以及欣喜。
水溶端著酒盞抿了起來,一股暖流從自己的胃裡經過,身體熱乎起來。
面對杜月嬌的詢問,水溶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戶部催繳欠銀的事情,他知曉原北靜王府舊部大約有三分之一響應,這已然足夠,故而並未過多理會,近段時間都是待在王府,久了也無趣,故而遣人邀著馮紫英來此處吃酒聽曲。
而且溫柔可人的瞧多了,順帶瞧瞧這異樣風情的小娘皮。
當然,這話水溶自然不會明言,於是隨口道:“閒來無事,約了紫英吃酒聽曲,勞煩杜姑娘安排一二,所需茶水費,我會給足來。”
“天上人間”雖是自個的產業,但是既然來瀟灑,錢還是要給的,這就是公私分明,全當照顧自家生意。
杜月嬌聞言抿嘴一笑,眉眼眯了起來,笑言道:“小郎君想聽曲,若是不嫌棄,奴家便獻醜一番,這份銀子,奴家也想掙呢!”
水溶聞言輕挑眉頭,目光看著神情略顯戲謔的杜月嬌,清聲道:“杜姑娘吃穿不愁,也看得上這份銀子?而且你是館長,也會賣藝?”
需知杜月嬌是“天上人間”的館長,負責會館的事宜,吃穿用度皆是會館出,不缺什麼。
而且杜月嬌身為館長,又不賣藝,這時候來湊什麼熱鬧,估摸著是拿他打趣。
杜月嬌輕笑一聲,玉手撐著腦袋,清澈的雙眸瑩潤的看向水溶,清聲道:“旁人奴家自然不會,但是小郎君想聽,奴家是一百個願意。”
瞧瞧人家說的這話,聽得就舒暢。
水溶沉吟一聲,道:“杜姑娘是“京城第一手”,在下怎麼會嫌棄,只是在下今兒個想聽戲曲,勞煩杜姑娘安排。”
“天上人間”的姑娘基本都有才藝,有人擅長詩詞,有人擅長音律,也有人擅長戲曲,可以滿足各類客人的喜好。
今兒個水溶想聽戲曲,可不想聽旁的,而且記得第一回與杜月嬌的會面,那可是記憶猶新。
杜月嬌聞柳眉微挑,瑩潤的杏眸看著自個腕白膚紅的玉手,玉容略顯幽怨道:“哎,也是,終究是人老珠黃,技藝生澀起來,比不上別人的嘴兒,小郎君喜新厭舊也是理所當然。”
水溶聞言嘴角微抽,什麼喜新厭舊,這算是在pUA他?而且這小娘皮什麼意思,言語間怎麼這般有歧義?
開什麼玩笑,其中各有妙處,他一向是一視同仁的好吧,不信去問瓔珞與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