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寶釵不似黛玉那等一吹即到,“壯實”的很,候上片刻也無妨,但這出了汗的身子,總是不爽利的。
寶釵笑了笑,柔聲道:“姐夫,不礙事的,媽待會就來了。”
知曉姐夫第一時間便想著薛家的事兒,寶釵就明瞭自個在姐夫心中的地位,心裡就恍若吃了蜜一般,早早的便讓鶯兒去通知薛姨媽,以免讓姐夫久候。
話音剛落,薛姨媽便走了進來,目光落在坐在一方錦墩上的水溶,眉眼開笑的招呼道:“王爺來了。”
水溶瞧見薛姨媽鬢間釵搖亂墜以及那起伏不定的山巒,想來薛姨媽是一路小跑趕來的,心中也明白這薛姨媽對於薛家的事情極為上心,輕笑一聲,問候道:“姨媽在京中住的可還習慣?”
薛姨媽聞言眸光一閃,顧不上歇口氣,笑著說道:“一切都好,勞王爺惦念。”
水溶知曉薛姨媽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廢話,直言道:“我的意思,寶丫頭應當是與姨媽商議過,也不知姨媽是作何打算。”
遷居京城,薛姨媽心中是有成算的,畢竟金陵因為薛蟠的事情待不下去,如若不然,原著中薛家進京後不至於賴在賈家,此番與水溶會見,不過是求個心安。
薛姨媽聞言神色正了正,語氣中帶著幾許猶豫,道:“王爺,不怕您笑話,我家蟠兒就是個混不吝的性子,成天遊手好閒的鬧事,就怕叨嘮了王爺。”
垂首的寶釵眉眼蹙了蹙,心中有些無奈,這看似是在擔憂叨嘮北靜王府,其實就是暗示自家那哥哥遊手好閒,想著讓北靜王府提攜一二,幾如明火執仗的討要,這話聽著就讓人臊的慌,忍不住的開口道:“王爺讓哥哥負責採買的事情,哥哥有了正事,也不會遊手好閒,叨嘮不了什麼。”
水溶瞧了一眼寶釵,心下欣慰不已,因為寶釵幫助薛家沒問題,但不能得寸進尺,怎得,薛蟠是他兒子不曾?
薛姨媽聞言神色怔了怔,訕笑了一聲,這被自家女兒揭了臉皮,“老臉”有些掛不住,她知曉自個有些貪心,然而自家這混不吝的兒子,著實是讓她操心。
輕嘆一聲,薛姨媽苦笑道:“採買的事情,蟠兒與我說了,只是蟠兒雖說跟著我做過生意,但他卻不是個上心的,而且若是沒個拘束的人拘著他,難免性子起來了,誤了王爺的事兒。”
皇陵修建採買的事情,薛蟠早就和她說過,只是她明白薛蟠的性子,萬一鬧出了事情,壞了正事,那時可就討不到好了。
水溶聞言點了點頭,薛姨媽這話就見了幾分真心來,你直說,一切就好商量,可若是拐彎抹角的,那就落了下乘。
對於薛姨媽的意思,水溶大抵也是明瞭,薛姨媽並未是為了討要什麼,就是怕薛蟠鬧出事情來不好收拾。
怎麼說呢,就是一個“老母親”的擔心,求個保障。
想了想,水溶開口道:“此事我會讓人盯著,蟠哥兒好歹行過商,不至於懵懂無知,讓他多鍛鍊一二,對他也是有好處的。”
採買的事情有跡可循,並不是難事,讓薛蟠處理,也是鍛鍊能力,無需在意。
“至於拘束的事情,薛姨媽也可放心,你們住在京城,以後蟠哥兒交由我來教導,只是事先言明,蟠哥兒若是受了處罰,姨媽可別心疼。”
拘束而已,這還不好辦,就如同上一回一般,把人關進大獄受苦,看他還敢囂張,實在不行打一頓,讓他長記性。
棍棒底下出孝....大舅子,不礙事。
薛姨媽聞言心下一跳,讓她不要心疼,這是要對她寶貝兒子做什麼?
剛要說些什麼,寶釵便先一步勸道:“媽,姐夫心裡有數的,您就不要擔心了,若是教導好了哥哥,這也是好事。”
對於水溶教導大舅子的事情,寶釵並不覺得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