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能心裡沒數,青樓楚館,畫舫林立,她那好哥哥此刻怕是軟玉在懷,紅袖添香哩。
想到這兒,黛玉心中就不大爽利。
探春雖然不知秦淮河的風景,但也知曉那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尤其是夜間的時候,端是爺們的天堂,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揚州瘦馬什麼的,不是爺們的最愛?
不過作為爺們,逢場作戲的實屬正常。
抿了抿粉唇,探春輕咳一聲,道:“姐夫那是辦正事去了。”
黛玉噘了噘嘴,明顯有些怏怏不樂,一派小女兒作態,嗔道:“什麼正事不能在衙門談,非得去秦淮河,依我看啊,那是哥哥心術不正,三丫頭,你可要看緊些。”
探春抬眸看向黛玉,俊俏的面容上帶著幾分不自然,作為姐夫的枕邊人,她看著些倒也合情合理,只是怪異的是黛玉怎得比她這個枕邊人還要著惱,言語中似乎有一股子酸味,有些莫名奇妙的。
想來是思兄過甚吧。
正此時,外間傳來丫鬟的聲響,說是王爺來了,頓時讓兩人芳心一喜,明眸熠熠的看向屋門。
不大一會兒,水溶舉步而入,凝眸看著正對弈的兩人,心下微微一怔,溫和道:“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黛玉聞言柳眉微蹙,皙白的臉蛋兒上布著不滿之色,俏聲道:“哥哥不也沒睡。”
水溶:“.........”
他是出去應酬,黛玉是閒情逸致,這能比較?
探春英眸瞥了一眼黛玉,心下不覺好笑,有時候她挺佩服黛玉這張嘴的,什麼都敢說,倒像是姐夫的剋星。
掩嘴笑了笑,探春凝眸看著少年,眉眼彎彎,道:“姐夫,林丫頭有些睡不著,便尋我下棋打發些時間。”
擔心姐夫什麼的,探春可不會戳破來,如若不然,怕是黛玉羞的著惱。
水溶聞言輕輕頜首,倒也沒說什麼,夜深人靜的時候,多是胡思亂想,尤其是心思敏感的黛玉,,寂靜的氛圍只會勾起她心中的悲涼,眼下手裡些事做,也就不會去多想。
這叫轉移注意力。
思及此處,水溶笑看著黛玉,語氣溫和道:“這麼說來還是我擾了顰兒的雅興,要不哥哥陪你對弈一局?”
黛玉聞言芳心一動,她倒是來了興致與哥哥對弈,若是回去了,一片寂靜的,睡也睡不著。
凝眸看向水溶,黛玉見少年俊秀面容上的紅潤,眼波流轉,見著幾分擔憂之色,輕聲道:“不了,時候不早了,我也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
說著,黛玉便起身舉步離開,行至水溶近前,美眸間透著幾許擔憂,柔聲道:“哥哥也早些歇息。”
水溶聞言心中頗感蔚然,他是瞧出了黛玉的意動,只是顧忌著自個喝了些酒故而照顧他,雙向奔赴的,只能說這個妹妹沒白疼。
笑了笑,水溶凝視著黛玉皙白的臉蛋兒,溫和道:“那妹妹早些歇息,莫要胡思亂想。”
黛玉聞言,心頭暖意更甚,一雙恍若煙雨的明眸閃著莫名的光輝,輕輕“嗯”了一聲,旋即邁著輕盈的步伐離開。
這時,探春端過一杯茶盅走了過來,遞給少年,輕聲地道:“姐夫,喝口茶潤潤嗓子。”
水溶垂眸看著身前的少女,溫婉乖巧,有些小媳婦兒的既視感,心中微微一動,接過茶盅呷了一口後,道:“顰兒說的對,時候不早了,咱們也早點歇息吧。”
探春聞言不覺有他,當即落落大方的吩咐丫鬟們準備溫水洗漱,好一會兒後,才服侍水溶褪去了衣裳,兩人聯袂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