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瞧著甄畫委屈的神情,輕嘆一聲,開口道:“表妹,既然宮裡派人接你,你合該回宮去。”
雖說甄畫楚楚可憐,可事已至此,已然沒有安慰的必要,索性斷個乾淨,以免耽擱女兒家。
甄畫一聽這話,玉容頓顯蒼白,淚水止不住的撲簌而下,淚眼婆娑道:“表哥,你就這麼狠心。”
原本宮裡嬤嬤說出此事的時候,甄畫心中還存在一絲僥倖,哭鬧著等水溶回府,希冀水溶能出面挽留,可水溶這意思,顯然是不予理會,這讓甄畫心中頓感絕望,掩面痛哭起來。
水溶聞言頓時無奈起來,好端端的他怎麼狠心了?
憑心而論,早先甄家娘子帶著甄畫上門之時,北靜王府就已然婉拒,可甄家卻並不放棄,將人送進王府,以期日久生情。
後來甄畫住進王府後,水溶一直都是以禮相待,平日裡並未有逾禮之舉,如同普通表妹一般,甚至於言語之間也表明了婉拒之意,可甄畫卻不管不顧,依舊心存僥倖,才會延遲至今。
仔細論起來,這都是甄家以及甄畫的一廂情願,與水溶狠心有什麼干係,莫不成甄家喜歡的,北靜王府就必須遷就?實在是荒謬。
但是話又說回來,水溶雖然一直都是拒絕的態度,然而他並未把話說死來,讓甄畫心有期待,故而水溶也有責任。
當然,水溶也明白直說出來一了百了,只是話說的容易,做起來卻難,旁的不論,若是易地處之,面對一個品貌俱佳的女兒欽慕於你,且你並不厭惡於她,試問你如何直言相拒?
說直白一些,以甄畫的品貌,是個正常爺們都會有所心動,水溶自然也是如此,且甄畫這種欽慕的眼神讓人頗為享受。
輕嘆一聲,水溶移步近前,伸手掏出自個的汗巾遞了過去,也不言語,畢竟之前北靜太妃她們已然勸慰過了,多說無益。
甄畫見狀接了過來,心中稍稍好受了些許,忍住泣聲,抬眸直勾勾的看著水溶,質問道:“表哥,為何你不願意娶我?”
宮裡的嬤嬤已經把事情都告訴她了,老太妃親自做媒,可是水溶依然拒絕,這讓甄畫傷心不已,她想知道表哥為何不願意娶她,就是死也要死的明白,此時連女兒家的矜持都不顧忌了,直言相問起來。
水溶目光看向眼神堅定的甄畫,沉吟一聲後,開口道:“陛下明年賜婚,我不能抗旨不遵守。”
面對傷心的佳人,水溶還是委婉一些為好,正巧賜婚的由頭名正言順,也好讓人接受,總不能說他願意娶她,只是不能是正妃,這樣不是更傷人。
甄畫聞言幽怨道:“表哥若是有心,向陛下求個恩典就成,何至於如此,分明就是表哥心中不願。”
以水溶的身份地位,在天子尚未下旨之前,求個恩典不成問題,再加上老太妃從中周旋,這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水溶卻拿賜婚的由頭敷衍自己,真當她是傻白甜?
水溶見狀頓感頭疼,要給你留點體面,可伱自己不要,既然眼前的表妹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他把話說明白來,那水溶也不必客氣,於是反問道:“我若是娶表妹為側妃,你可願意?”
娶甄畫可以,但是不能是正妃,若是甄畫願意,水溶尚且可以操作一二,畢竟面對甜心的表妹,心中還是有些莫名的,故而水溶並未直言相拒,等著正妃名頭落下,再看甄家的態度。
簡而言之,水溶有些走馬觀花的意思。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宮中老太妃那副冷漠的樣子讓水溶明白,甄家斷然不會“委屈”了,若是想娶甄畫,那就必須以正妃待之。
可是正妃的位置,萬萬不能給甄家,以甄家那副德行,不曉得要北靜王府替他們擦多少屁股。
甄畫聞言頓時語噎,雙眸不由的變換起來,皓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