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裡廂之中。
水溶浸泡在浮著玫瑰花瓣的的浴桶之內,倚靠在桶壁上,雙眸微微閉闔,由著香菱提著毛巾擦拭,一臉的暢然。
與俏寡婦分開之後,水溶便回到自己的院落,迎上來的便是今日當值的香菱,吩咐她準備溫水沐浴,洗洗身上的軟膩。
這鬧騰一番,再搓個澡兒,人間享受!
“香菱,你母親怎麼樣了。”過了一會兒,水溶忽然想起了那甄封氏,清秀的眉宇下,目光中帶著幾許追憶之色。
甄封氏自他從江南帶回王府後,便與香菱一塊住在偏房,一般不會來主院,也就是水溶偶爾起了興致,便會去看望她們母女二人。
說起來,那熟透了的美婦,有一段時日不見了。
香菱穿著件絳紅色短比甲,牙白色裙裳的袖子擼起,露出一節雪白的藕臂,聞得少年之言,雪膩的臉蛋兒上浮上一抹淡淡的胭脂,聲音輕輕柔柔的說道:“母親好著哩,偶爾還向奴婢詢問王爺的近況。”
她不在是以前那什麼都懵懂的少女,自家母親詢問王爺的境況為何,她心裡有數。
畢竟,有些東西,還是母親身體力行的教導於她。
“呵呵。”
水溶會心的輕笑一聲,開口道:“也罷,等那日得空,本王去看看你們母女。”
甄封氏若是與以前那般苦熬度日,也就罷了,可如今吃穿無憂,不需為生計奔波,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
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女人三十如虎狼。
若是有心機的人,怕是時不時就出現在水溶面前,可甄封氏老實本份,就只等著寬慰,如此識本份,還是要獎勵一二的。
“嗯,那奴婢與母親等候王爺駕臨。”香菱那張俏麗的玉顏酡紅,嫵媚的眼睫顫動,聲若蚊蠅的應了一聲。
水溶聞言,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心下愈發的覺得有趣。
其實香菱性情軟糯,頗有一副與迎春一般的溫柔靜默,若是以往,準保羞得說不出話來,哪裡還會應答。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香菱與甄封氏相處久了,耳濡目染,成長了些也屬正常。
接下來,水溶倒也沒說什麼,洗完澡後,在香菱的服侍下穿上一襲牙白的衣裳,而後便出了屋,朝著瀟湘館而去。
先前那林妹妹可是“吃醋”離開,要是不去哄哄,可不得慪自己。
一路來到瀟湘館,進得院門,只見廊簷下的襲人瞧見來人,美眸微微一亮,忙迎上來,俏麗的玉容上現著喜色,道:“王爺來看姑娘了。”
以往襲人都是喊林姑娘,可如今她們主僕之間坦誠相待,便親近的喊姑娘了。
水溶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那裡廂的方向,問道:“你家姑娘可還好?”
襲人上前一步,小聲道:“姑娘離了演武場便回到屋子裡去了,寶姑娘過來勸慰了一番姑娘,剛走沒多久,這會兒,紫鵑在裡面伺候著。”
當初在榮國公府裡的時候,襲人便知曉黛玉愛“拈酸吃醋”,故而對於黛玉使小性兒見怪不怪,甚至於是習以為常。
好在前後兩任主子都是溫和之人,會放下身段哄人,不同的是寶二爺大多哄著哄著脾性便上來,兩人就拌起嘴來,故而襲人常憂慮不已。
反觀王爺,從不會與姑娘拌嘴,每每都讓姑娘消氣,在拿捏小女兒方便,兩人天差地別,在襲人看來,這就是小孩子和成熟男人的差距。
實話實說,也怪不得黛玉會選擇王爺,成熟多金又會疼人的男人,誰不喜歡。
水溶聞言心下了然,在寶釵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寶釵是過來安撫黛玉的,心中對於寶釵不由的多了一分喜愛。
如此顧全的好女兒,真真是讓人喜愛、憐惜